歡歡喜喜做了一個新嫁娘,可惜,容與卻把這件事情扒出來又講,讓我好不容易不在乎的心間刺,又紮在心房,不上不下了。
拓跋君敘手中開始冒汗,我知他緊張了,他一緊張,對我一在乎,就會變成臉頰紅,耳尖紅。
“我不在乎!”紅唇微翹,聲音冷漠無情:“我不在乎,就像他不在乎我經歷了什麼,我不在乎他心裡住著誰!”
容與臉色劇變,眼中陰鷙殺氣大盛:“你為什麼不一視同仁?你為什麼要如此對我厚此薄彼?”
渾身上下冒出來的殺氣,讓我錯覺的以為,我多說一句話,他就會扼住我的脖子,扭斷我的脖子。
我想讓他死心,張口便是誅心的話:“他說我要過一輩子的人,你不是,所以,你問一視同仁,不覺得可笑嗎?”
容與趔趄不前,裂嘴笑的比哭還難看,“朕知道了,朕原來就是一場笑話,歸晚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朕不會對你善罷甘休!”
說完,他甩著衣袖,率先我,走向正殿,華灼兒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
冬日的陽光下,拓跋君敘置身於陽光之中,彷彿帶著透明,讓我看不透,他問我:“你早就知道孤心中有人?為何還要答應嫁給孤!”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比如冬風一樣刺骨:“原來你心中真的有人,我是替身?”
我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他就是說我太瘦太瘦了,也許我胖些,會更像他心愛的女子罷了。
拓跋君敘緊了緊我的手,輕輕的嗯了一聲。
他的一聲嗯,彷彿讓我置身於冰窖,凍徹心扉,再也暖不過來,身體忍不住瑟瑟顫慄,“你說過,你的每一句話,都是承諾,我把你的話當真了,拓跋君敘,我們還成親嗎?”
他沉默的看著我。
我的心被心間的那一根刺,扎的鮮血直流,疼得我慢慢的弓起了腰,和他十指相扣的手,冰冷的如冰塊。
“我們還成親嗎?”我痛著問他:“你要想清楚了,娶了我,你之前對我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當真!”
“你只能有我一個,不管你心中住著誰,從跟我成親這一刻開始,你的心中只能有我。而我,若是找到你心愛的女人,我會殺了她,你若是背叛了我,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你。”
拓跋君敘冷長的鳳眸,蘊藏著絲絲冷意,重瞳瞳孔,映著可笑的我,他看我良久,問道:“那你呢?跟西晉皇上說的話,又有幾分真,又有幾分假?”
“是不是在你的心中,如同你在我心中一樣,我只不過是一個替身,替代西晉皇上容與的人?”
珠翠下雙眼,蓄滿了淚花,用力抽手,容與不讓我動,哪怕他的手汗水浸透了我的手,他也牢牢的抓住,不鬆手。
我的身體後退,弓起的腰,慢慢地真的直不起來了。
紅唇顫抖,還沒有回答他,他用力拽著我,“阿暖,你呢,在你心中,孤到底是什麼位置?”
“你是替身,孤也是替身,你不覺得你我天生一對,沒有任何人比你我更合適了嗎?”
“咳咳!”我猛然咳了起來,手捂著嘴,咽喉翻動的鐵鏽般的血腥味。
拓跋君敘鬆開我的手,就過來掰我的手,鮮血順著我的手縫,染紅了我的嫁衣。
“放手,你在氣什麼?”拓跋君敘急道:“孤不逼你了,孤不和你玩笑,不過是嫉妒,不過是太想在你心中安身立命!”
血味翻湧,怎麼也控制不住,手死死地捂著嘴,滿目倔強的看著他,不說一句話。
“阿暖!”拓跋君敘猛然把我摟入懷中,拍著我,渾身沒有比我好到哪裡去,言語顫抖,身體發顫:“孤不逼你了,你心中沒有孤,孤不在意,只要你好好的,孤當替身也願意!”
氣血翻湧,捂著嘴手擋不住鮮血橫流,撲哧一聲,一口鮮血,吐在拓跋君敘胸口。
身體搖搖欲墜,從他的懷裡,往地上癱去,拓跋君敘徹底慌了神,跟著我一起墜地,大聲的叫道:“宣太醫!給孤宣太醫!”
我在他的懷裡,淚流滿面:“拓跋君敘,我是歡天喜地的要和你成親,我不在乎你心中有誰,原來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換天喜地!”
“我不要和你成親了,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幸福,拓跋君敘我不要做任何人的替身,謝謝你讓我認識到,原來,我努力說服自己,都是徒勞!”
血染了他的身,我和他之間,滿滿的血腥味,縈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