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庸其實一直都有這樣的猜想,靈魂可以在休息時互相轉換,但他一直覺得輪迴中的時間過於寶貴,分秒必爭。所以一直沒有嘗試,現如今這誤打誤撞打個盹兒,便戳破了自己的猜想,一時間林庸心中浮起一陣狂喜!
的確,自己一時間對那顆樹確實沒有辦法,但是自己現在有了時間,那就不怕完不成的任務。一天完不成就一月,一月完不成就一年,一年完不成就十年!我才相信憑藉自己的智慧,會搬不動那棵老樺樹!
心中有了希望,也沒心思在床上待著了,你別看這睡覺時,自己的腦子在另一邊一刻沒閒下來,但醒來以後,林庸有一種精神煥發的感覺,比從前睡到大中午都讓人精神。但最讓林庸頭疼的是,這次起來,自己的小庸庸依舊昂首挺胸支得老高,好半天才能消下去。
媽的,怎麼這麼倒黴,好不容易來的進化,就不能換個效果嗎!
一看桌上擺的小鬧鐘,十一點三十六分,和大部分人一樣,林庸起床第一件事情同樣是大量放水,兩下穿上衣服,林庸走出了老漢家的院子,他不是不想在老漢家上廁所,而是他根本不知道廁所在哪,這黑燈瞎火的,如果不小心闖進老漢的炕上,那不就尷尬了?
來到田埂裡放完水,冷風一吹,林庸突然想到了下午那個人販子的對話。
林庸記得,他們約好的是十一點,現在已經十一點四十了,早就交易完了吧……
想到這裡,林庸並沒有覺得少了麻煩一身輕鬆,反而有些隱隱的愧疚。
就在這時,小村子裡靜謐地街道上,開來了一輛破舊的桑塔納小轎車,刺眼的遠光燈刺破黑漆漆的夜幕,張揚地竄到了老漢家不遠處的一戶民居旁。
農村休息得都早,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
林庸提好褲子躲在草叢旁,朝那個方向探看,只見到一個帶著兜帽的男人從車上下來,繞到車後開啟後備箱鼓搗了兩下,又關上後備箱,走到民居處……
咚、咚、咚地敲了三下門。
門馬上就開了,一個婦人將那兜帽男讓進了屋子,趕忙又把門給合上。
難道?是那個人販子?
林庸心裡猶豫不定,心中一個聲音在腦海裡瘋狂地喊著:媽的,林庸你傻啊,不要去淌這趟渾水!那些人販子都是腦袋別褲腰帶上的人。
另一個聲音卻在腦海裡輕輕地說著:如果那車後備箱裡,裝的是一個孩子,是一個失去父母的孩子……
林庸閃身從草後面走了出來,深夜裡的小道里,黑漆麻烏四下無人,桑塔納就停在老漢家往前十幾米的地方。林庸幾步路走到了老漢家門口,推門要回去繼續睡,手停在半空中又縮了回來……
一咬牙,林庸又壓著步子跑到了桑塔納旁邊,看見前後坐一個人都沒有,便來到了後備箱前。
他深呼了一口氣,在後備箱上磕磕敲了兩下,然後湊進了耳朵往裡一聽……
嗚嗚嗚~
他聽到了一陣極度壓抑的哭聲!
媽的這幫畜生!裡面真的是個小孩兒!
林庸嘗試著在後備箱的按鈕上按了一下。嘭!後備箱應聲而開。看來那兜帽男明顯覺得到了地方,就沒有用鑰匙鎖上。
當後備箱緩緩開啟之後,入眼是一個灰黃色的大麻袋,麻袋有一絲輕微的抖動,一端被打上了一個結實的繩結。
林庸探手幾下將結開啟,把袋口往下一拉……
一個活脫脫的小姑娘出現在眼前,只見她嘴上綁著膠帶,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恐懼地望向自己,原本白皙的臉蛋,已經被眼淚給哭花了。
一看到陌生人,她本能地生出一股驚懼,在車廂裡奮力扭動著,可她似乎被綁上了手腳,根本掙脫不開束縛。
林庸換上了和善的笑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說:“妹妹別怕,我不是壞人,你看壞人哪有這麼東躲西藏的,我是小英雄,來救你出去的!”
就在這時,民居的房門突然開了!
糟了!林庸把後備箱無聲的一合,竄在身旁的一根電線杆後面躲了起來。
出來的正是那個兜帽男,隨他出來的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婦女。
只見那兜帽男手裡拿著一坨方帕子包住的錢,一邊走一邊對婦女說:“我給你說,你只看過照片,要不是這兩年抓得嚴,換做早些年,以這小孩的漂亮,五萬你都買不到!你就偷著樂吧。我再說一遍,要是被村委會或警察問到了,就說是路上撿的,啊!”
那婦女唯唯諾諾:“是是是,你放心,帶到咱家了就和你沒關係了,我就怕一會孩子看見我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