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你的話,不中聽,但我……無法辯駁,甚至解了我好幾十年的心結。”老頭由衷地說。
“其實我也是才明白過來,不該自己的弱小找藉口,特別是人,最不能用自己的思想的自由作為代價。其實說到底,人活一口氣,才能自強不息!”
“說得好!喝!”
…………
這一頓酒,兩人談天說地,推杯換盞,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時分。
老人紅光滿面,舌頭打著拌兒:“小子,今晚你哪——也別去,就在咱家住下了,我那閨女——嫁人走了,你就住她的屋——!”
林庸也喝了不少,酒足飯飽之後來了倦意,一身的疲勞隨著酒勁全冒了出來,這裡也算安全之地,便沒有推諉:“行,大爺,我馬上回來!”之後夾著兩條腿朝院子外走去。
“小子~你去哪兒?”大爺眯著眼喚道。
“我解個手!”
“廁所家裡就有啊!”
林庸人已經沒影兒了。
……
林庸歪歪扭扭到了院子後的田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閉著眼睛頭一仰,拉開褲子放起水來。
剛放完要轉身回去,林庸就聽見不遠處的草垛後,傳來了一個男人刻意壓低的聲音:
“我給你說,兩萬已經是極限了,那娃你是沒看見,又俊又白,兩個臉蛋兒恨不能擠出水來。”
另一個是婦人的聲音:“那男娃呢?男娃怎麼算?”
男子不耐煩的說:“沒男娃!人都給你帶回來了,你這時候變卦?要男娃可以,五萬,我再上城裡給你領!”
高昂的價格讓婦人望而卻步,接著說道:“那還是女娃吧,這樣,一萬五,咱家那口子找錢不容易,我又不能生,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們……”
“不行!!什麼叫他找錢不容易?咱這可都是刀口上舔肉的買賣,誰容易?兩萬,一分錢不能少!人都領來了,多少人搶著要呢!”那男子斬釘截鐵地說。
“那……好吧,你說的六歲啊,別到時候領回來了,第二天跑了,那我可找你!”
“放心,剛讀小學!正好是開始記事兒的時候,平時看住了,幾個月就叫媽了!這樣,我晚上11點領人過來,你準備好錢……”
兩人聲音漸漸遠了。
林庸一個人躲在草邊,聽完剛才的對話,酒已經醒了大半。
媽的,這人好像是個人販子!
雖然平日裡媒體和網路都有大量的報道,但林庸從未想到自己會親身遇到這樣的事。對那些孩子的父母而言,孩子被帶走簡直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而孩子的人生軌跡也受到嚴重的影響,給他們的心理造成不可磨滅的陰影。
在林庸看來,這種人販子就應該直接槍斃。
算了,這種事整自古至今比比皆是,世界的每個角落都在上演著這樣的交易。自己現在自身難保,很本不關自己的事!
等了五分鐘,林庸才悄悄竄回了老頭家。
一進門,老頭已經不見了,胖大媽正彎腰收拾著殘羹剩菜,一見林庸進門就立馬迎過來,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林庸帶到了側面的一件乾淨的小屋裡。
“小林啊,老頭子就那點酒量,現在回屋睡了。你也喝了不少,老頭子說了,他和你特投緣,留你下來玩兒兩天,你就在這屋先休息著,晚上餓了大媽給你做吃的啊~!”
“行,大媽,你別擔心了!我這一覺睡下去,估計就到明天早上了。”
胖大媽離開後,林庸一頭倒在了小屋的床上,閉上眼睛,耳朵里老是浮現出剛才人販子的對話,很久之後,才進入夢鄉。
…………
紅雲湧動的大地上,孟婆端著一碗黑氣漫延的湯藥,直勾勾看著剛剛出現的林庸。
林庸有禮地一作揖:“孟婆,一事討教,問完即刻上路。”
孟婆似乎臉色不太好:“說。”
“請問有沒有什麼減少輪迴的方法?我生前造孽太多,想設法補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