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衛將信將疑,轉眼望向其他幾個人:“你們幾個呢?”
林庸搶過話來:“他們幾個是我在大陸的病友,醫院都已經下過病危通知書了,實在沒錢治!”
林庸指向陳家駒:“這個,別看他生龍活虎的,你不知道他頭上粘的都是假髮!一天四包煙,肺癌晚期!”
林庸又指向阿信:“這位,瘦瘦高高,其實是個傻.子一個,不信你錘他兩拳,他還會給你說謝謝!腦癌晚期!快把你的哈喇子擦一擦!”
林庸又扶住塗影,腳下悄悄在吧塗影一絆,讓塗影看起來像是無力倒在林庸懷裡一樣:“這是……我表妹,哎!你看她臉白成這樣,這天氣衣服居然穿了四五件衣服,血癌!白血病中期!”塗影狠狠瞪了林庸一眼,悄悄拍開他攬在纖腰上的手。
守衛也不懂醫,有些開始信以為真,拍了一下焦陽的肩膀說道:“那,這個呢?穿得古怪不說,還他媽化妝!”
焦陽一哆嗦。
林庸大喊:“別碰他!”說完將守衛拉到一邊,壓低聲音滿臉悲憤地說道:“這個最嚴重,坦白說吧,他在外面有四五個男朋友,兩個月之前檢查出來……確診了……”
守衛一陣惡寒,趕緊把手在褲腿上擦了擦,回頭看著一臉無辜的焦陽:“難道是……艾滋?”
林庸沉重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再次用懇求的語氣說道:“我們幾個是真不想死啊,只要能續命,什麼方法都試過了。最後透過香港的一個親戚,知道這裡好像還有最後一絲希望,救救我們吧!我們可是把所有的錢都在醫院砸完了,連路費都是在小學門口搶來的!為了活命,我們什麼事都能做!”
守衛質疑道:“你這身體還能搶錢?”
林庸臉一紅:“二三年級的還能搶點兒,五六年級的就打不過了……”
守衛白了林庸一眼:“瞧你那點兒出息!”說完對身後的其他守衛問道:“咱們還有床位嗎?”
“B區還剩最後五個床位。”
守衛回頭嚴肅地對林庸說道:“行吧,看你們可憐,但我事先宣告,只有20%的機率活下來!”
林庸急道:“就是1%我們也要賭啊,這是命啊!”
守衛大手一揮:“行了,跟著前面那個人,去裡面登記填表吧,進了這個門,很可能就出不來了!”
“謝謝謝謝!”林庸千恩萬謝,急忙推攘著身後的幾個人往收容裡衝。
走出沒幾步後,林庸耳朵一豎,聽到身後的守衛交談:“你說這些人是不是傻啊,求爹爹告告奶奶往火坑裡跳。”
“你要是得了絕症你試試?看你來不來。”
“就算我全家都得了絕症,我都不會讓一個往這裡來,在裡面活著比死了難受!”
“等你得了絕症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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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外面乾淨典雅的裝潢不一樣,一進收容所的大門,一切就變得灰暗起來,林庸一行人進門後直接被領了地下室,在黃色白熾燈搖曳的燈光下,顯示出了這個收容所的真正模樣。
這裡不是什麼收容所,簡直就是監獄。
穿過昏黃的走廊,看見一件件房間,被生鏽的黑鐵欄鎖住。裡面黑漆漆的露出一雙雙眼睛,瞳仁是人的瞳仁,而眼神卻不是人的眼神,只讓人覺得冰冷絕望,那些人穿著落魄骯髒的衣服,有的所在角落,有的則把髒手伸出欄杆,想要抓.住林庸幾人,口裡混混吞吞說得聽不清楚。
只聽得見一個“走”字。
林庸幾人被快速帶到了一間密室,一個身穿白大褂的老頭一聲不吭走了進來,一人發了一張表讓他們登記,守衛則全在屋外。
門一關,林庸和塗影對視一眼,衝上去一拳就把這白大褂的摁在地上。
“你們要幹什麼!”
陳家駒蹲在那老頭面前:“香港警……”
傻.子!什麼時候都說自己是香港警察!
林庸一下打斷了他的話:“香港警察找不到這裡,但是我們找得到,不想死,我問什麼,你答什麼!”
老頭冷笑著沒有說話。
“你們把人騙到這裡來,還說能治絕症,目的到底是什麼?”
老頭幽幽說道:
“誰說我們是騙人的?這裡關著的每一個人,曾經都是絕症。”
林庸驚訝道:“你說什麼?”
“當上帝讓你死的時候,惡魔卻能讓你生!只為……誰能獲得你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