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姨原本就是喬西村的人,一直不能生育,而這又是農村人的大忌,所以便被她上個男人所拋棄了,用家裡留給她的錢自食其力蓋了這麼間房子,守著兩塊地苦了半輩子,流氓地痞遇到不少,也沒見個人來疼。
直到遇到了自己的父親。
林庸坐好了以後,一盤盤香噴噴地飯菜就被端上了桌,父子二人一直無話,直到林庸一手揪起一個窩頭,張開大嘴咬掉一半,才敞開心扉,一點一點和自己的父親說起了這一路上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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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你小子現在不僅沒事了,還在給國家做事兒?”林父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為了不讓父親擔心,林庸將很多細節做了改編:
“沒錯,過完年我就得去部隊裡報到了。但也不能說是沒事,因為之前在易開的仇家,肯定不會輕易罷休,所以可能還得委屈您,在王姨家多呆一段時間。”
林父老臉一紅,瞪了林庸一眼:“還得委屈?我還說你好不容易漲點兒出息了,意思是這事兒還沒完了?”
王姨筷子一捅林海:“林海!你說啥呢~好好吃飯,林落爭氣著呢!”
林庸接到:“謝謝王姨,爸你放心,不會太久,我就把你們接到城裡去,其實咱家苦了大半輩子,也……也該找個人搭個伴兒,享享清福。”
這時林父對名伶努了努嘴:“她呢?怎麼回事兒?這突如其來的,我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就跟著回家了,下回是不是直接給我帶個孫子回來?”
林庸一陣尷尬,瞅了一眼名伶:“爸!不是你想的那樣,這位名伶小姐,是我在中國的朋友,她突逢家難,無親無故,我帶回來咱們一起過年。”
林父也有些蒙了:“這和我說的矛盾嗎?你個臭小子,腦子進水了吧?意思是你還不想上!?”
名伶也是苦笑不得,一臉的難為情。
林庸一捂臉:“爸!別說了行嗎?咱們這兒還有房間嗎?”
林父和王姨對視一眼心照不宣,王姨呵呵一笑:“這可得委屈一下你們了,咱這屋小,只有兩間房,我和你爸挨一屋,你就和你小女朋友睡一屋吧。”
林庸急了:“不是,爸!這怎麼可以……”
林父直接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林落!這屋子裡誰說了算!都給你說完了你還要犟是吧,還有,你也老大不小了,差不多該考慮考慮那啥啥啥了!”
“哎呀~!爸,她就是普通朋友!”
“你個蠢犢子!別裝了行不行!你見誰把普通朋友帶回家過年的?還是個女孩兒?就算你想,她也不會同意啊!行了,等過晚年我捯飭捯飭,爭取給你弄點彩頭啥的,你也知道家裡條件,多的你想都別想啊!”
“爸~!”林庸真是欲哭無淚,他總不能說,這姑娘是世界毒梟的女兒吧?
二人被兩個老人推推嚷嚷帶進了一間臥室裡,門一關,只剩下林庸和名伶大眼瞪小眼。
昏黃的燈光下,二人站在老式的雙人床邊,尷尬地笑了笑,只聽林庸說道:
“我真沒想到是這樣的……你睡床,我去拿床被子打地鋪行了吧?”
名伶深呼一口氣,鄉村裡極寒的天氣將她唇邊的熱氣凝成一團水霧:“天這麼冷,睡地上肯定會凍壞的。”
“或者我偷偷跑出去找間旅館。”林庸咬著牙說道。
“已經天黑了,最近的旅店都要走到鎮上吧?”名伶抿了抿嘴說道:“我們穿著衣服睡,隔遠一點。”
林庸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
“這……行嗎?”
“誒!現在是我吃虧誒,你有什麼行不行的?”
是啊!
女孩都不怕,我個老爺們兒怕什麼?
林庸抱著個盆出門洗漱完畢後一回來,就見到名伶已經鑽進了厚厚地被窩。
林庸忐忑地關上了燈,站在床邊想了好半天,生怕那林天擇又出來搗亂。確定腦海裡沒有特別的情緒後,慢慢拉開被子也躺了下去。
剛一沾枕頭,就聽見耳邊的名伶說道:“約法三章!不許扭身子、不許蹬被子、不許打呼嚕、不許擺大字~!”
“噢。”
林庸小心翼翼地應了一聲,躺在床上不說話了。漆黑中,他側著頭眯開半分眼睛,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名伶側臉絕美的容顏:長長的睫毛、高高的鼻樑、飽滿的雙唇……
“閉上眼睛~”阮名伶突然說道。
她怎麼知道我在看她?
林庸趕緊閉上了眼睛,但即便這樣,名伶的髮香還縈繞在林庸鼻尖。他忍不住探著鼻頭又嗅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