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廣場下面,慢慢走上來兩道人影,其中一人,是個身穿錦衣的男子,臉上帶著幾分陰冷之色。
“危宿宮主……”
見到這個錦衣男子走上來,蒼龍殿有不少人均是一顫,這人是八荒盟,二十八宿之危宿宮宮主,危月燕,歸屬玄武殿,他今日來此,難道是為前些日,趙子然一事?
果然,這幾天風平浪靜,可越是平靜,風浪來時就會越加猛烈,而此時在他旁邊這名老者,一身修為氣息深藏不露,也絕非泛泛之輩。
“糟了……”
柳三已經完全變了臉色,倘若今日來的,是玄武殿其他人都好,可偏偏是這危月燕,此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人,他是二十八宿危宿宮的宮主,也許他的實力並非危宿宮裡最強的,但這身份,卻和心月狐不一樣。
雖然心月狐是心宿宮宮主,同為二十八宿宮的宮主,可二十八宿,且不說每一宿的實力都相差巨大,這宮主的身份,也同樣懸殊,顯然在八荒盟裡,危月燕的身份遠高於心月狐,此人今日親自前來,這回只怕事情要鬧大了。
而心月狐此時也非常清楚,這危月燕有多厲害,不是說他修為有多厲害,而是他在八荒盟裡,有多厲害,他若指著一頭鹿說這是馬,那下邊就沒人敢說那是鹿。
此刻,剛轉憂為喜的蒼龍殿弟子,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此時感受著危宿宮主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氣息後,各人一顆心又顫抖了起來,危月燕每往前走一步,他們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
“危宿宮主,您……您怎麼大老遠的來了……”
柳三強自鎮定下來,擠著一張笑臉,往前走了上去,他心裡非常清楚今天對方為何而來,他若想要保住身後這些弟子,那他就只能把臉伸出去讓人打,對方打得高興了,氣兒消了,那今日這事兒,也就算過去了,否則,他們這些長老能勉強爬過這關,弟子們卻不好過。
“柳三,好久不見……”
危月燕看著此時走上來的柳三,輕輕一笑,可怎麼看,這臉上的笑,都讓人看得心裡發慌。
柳三搓著雙手,附和著笑道:“是好久不見,危宿宮主,您……您今兒個,怎麼突然想起來我們蒼龍殿了?”
危月燕看了看附近的蒼龍殿弟子,見他們一個個的站著不動,也不向自己行禮,說道:“都說蒼龍殿遍地都是黃金,可為什麼,我看著有些不太像……”
“這,這……”
柳三苦笑道:“哪能遍地都是黃金,危宿宮主,您過獎了,過獎了……”
“不是麼?”
危月燕又看了看周圍的弟子,回過頭來,又看著柳三,柳三見他臉上笑容慢慢沒了,一顆心更是懸了起來,小聲說道:“危宿宮主,您聽我說,那天,純粹是個誤會,都是因為我,趙子然他……”
“打住。”
危月燕抬了抬手,止住了他繼續說下去,冷冷道:“你們新殿主呢?讓他出來見我。”
前一刻還面帶笑容,這一刻說變就變,他說話時,臉上像是罩起了一層嚴霜,即使隔了十幾丈遠,都能感受到他身上透出來的這股寒氣。
柳三背後冷汗直流,苦著臉笑道:“殿主他……他有事兒,出去了,出去了,過幾日就回來。”
“誰說我過幾日回來……這不回來了嗎。”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卻是蕭塵回來了。
隨著他此時回來,整個廣場氣氛一下變得更加僵硬了,弟子們也都滿臉驚色:“殿……殿主。”
蕭塵伸了伸手,慢慢走到了柳三和危月燕身前,向柳三道:“柳長老,你們剛才在聊什麼?我看聊得倒是挺高興的。”
“對對……是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