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忘了,臭小子的臉皮比城牆還厚。”陳二姐笑了笑,把吃乾淨的盤子遞過去,道:“難得你這麼乖,乾媽也不捨得太為難你,還記得那天你去見我時的那所學院吧?”
“記得。”李牧野道:“不過上學我肯定是不去的,那鱉孫就是一部考試的機器。”
“你想去我還不同意呢,那麼小兒科的事情太便宜你了。”陳二姐被鱉孫倆字逗樂了,她鼓起腮幫收斂笑容,讓自己看上去是認真嚴肅的,道:“賭注的內容不復雜,學院裡最近要組織一次實戰模擬考核,甲乙兩個班,你跟他各自帶一個班,誰帶的班成績更好誰就贏了。”
“不幹!”李牧野道:“這裡頭可以作弊的空間太大了。”
“你不答應也不成!”陳二姐道:“這是安全委員會做出的決定。”
“什麼時候的事情?”李牧野有點懷疑,為什麼阿輝哥沒有訊息透露過來。
“現在!”陳二姐霸氣的說道:“如果你不同意,我可以先在就給你寫一份官方檔案。”
“您這是濫用權力。”
“你以為就你自己會耍無賴嗎?”
李牧野看著她,忽然不說話了。陳二姐被看的有點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懷疑是不是剛才海鮮燴飯吃的急了,有漏網之魚留在了臉上。直到小野哥收回目光,才確定不是那麼回事。
“您要想我答應這個賭約也可以。”李牧野鬼使神差的說道:“這週末帶我去逛一次遊樂場吧。”
“逛遊樂場?”陳二姐皺了皺眉,道:“你沒什麼毛病吧?”
“我缺母愛成不?”李牧野忽然有些憤然,道:“小的時候最怕週一,不是因為又要上學了,而是因為一到那天,經常聽到別的孩子說他們的家長帶他們去哪裡玩兒了,我就只有在一旁聽著羨慕的份兒。”
“你怎麼好像很大怨氣似的?”陳二姐有點不理解李牧野這樣的人怎麼會提出這麼古怪的要求。她從小野哥眼中看到了倔強的執念,終於擺擺手,道:“不就是逛遊樂場嗎?我同意了。”
再強大的人也會在某一時刻變得脆弱,陳二姐就是小野哥的死穴。儘管她並未在小野哥的成長曆程中扮演重要角色,但李牧野只要一想到這個家裡有一個特殊的房間,是她專門為那個早早死去的同父異母兄弟留著的,心裡頭就會覺得溫暖和感動。因為他深切的感受到在母親的心中,有一個溫柔的角落是屬於自己的。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老媽心中早認定親兒子已作古多年,她所有的思念都給了那個跟她不相干的孩子。母子重逢,並未給小野哥帶來多少好處,相反的,從第一次相遇,老媽就一直在給小野哥製造麻煩。
“您答應的太勉強。”
“你怎麼不說你這要求太古怪?”
“所以我改主意了。”李牧野瞧出她的為難,心中便立即不忍了,道:“逛遊樂場的事情就算了吧。”
“只要賭約那件事沒改就好。”陳二姐不知道他為什麼又改了主意,不過這倒是她樂於見到的結果。對她來說,滿足小野哥對母愛的渴求,總有一種虛以委蛇的應付感。
陳二姐吃過飯有出去散步的習慣,轉身進了裡屋,不大會兒換了一身運動裝出來,招手把老貓魁鬥叫上,套上牽引繩就出門了。李牧野目送她出門走的遠了,才拿出電話來致電給陳炳輝,把剛才的事情說了一遍。
“二姐這主意夠壞的,你怎麼就答應了呢?”阿輝哥有點著急的說道:“這個賭約你根本毫無勝算。”
“重點不是賭約,而是我沒辦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李牧野道:“特調辦這邊沒什麼好擔心的,區區一個石宏傑根本微不足道。”
“這的確是個大問題。”陳炳輝道:“她這是一點點在試探你的底線,你如果這麼退讓下去,她只會步步進逼,直到把你趕出特調辦為止。”
“其實今天我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拒絕的。”
“母子連心,這是難以抗拒的天性,尤其對你來說是有些為難了。”陳炳輝道:“二姐太強勢,而你又太憐香惜玉。”他頓了一下,又道:“要不然這樣吧,過兩天你小姨陳垚帶孩子從港島回京,我搞個家宴,你也過來吧。”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雖然不能把真相告訴她,但咱們可以想辦法讓她從心裡認可你為家人。”
“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先從其他家人開始,這就看你的本事了,財大氣粗的李總該不會慫了吧?”
“你這餿主意不怎麼樣,不過我儘量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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