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野接到阿輝哥的電話去長城飯店參加家庭聚會的時候正在外面辦案。
一樁殺人案,因為死者身份比較敏感,案情十分離奇,公安刑偵局的專家核查過現場後立即上報,請求外事相關單位派出更專業的人員聯合辦案。
死者是中東某國大使,一家七口人的屍體在家中被發現。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打鬥掙扎的痕跡,初步屍檢結果顯示沒有中毒的跡象。兩個大人,五個孩子,安靜的躺在寬敞明亮的客廳裡,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大家都知道這絕對是非自然死亡,卻沒人能判斷出他們是怎麼死的。
刑偵局的一位從業四十多年的老警官面對這毫無線索可循的案子,也只能是憤怒卻又束手無策。
李牧野在辦公室呆不住,接到公安機關的援助申請後就親自帶著死活不願繼續住院的白起趕了過來。
因為是涉外的案子,而且案情慘烈,上上下下都承受了很大壓力。這中東國家與合眾國的關係匪淺。報案者就是一位合眾國大使館的工作人員,因為是交往密切的近鄰,每天都有一起晨跑的習慣,所以在第一時間發現了屍體。報案的同時,也把訊息通報給了合眾國大使館。
這案子如果辦不好,很可能會釀成國際醜聞。共和國向來號稱最安全的國家之一,實在是有點丟不起這個人。
“死亡時間大概是今天凌晨兩點鐘,報案人是死者一家的鄰居,市局的同志對他做過問詢筆錄,除了凌晨左右依稀聽到一種管樂吹奏的曲子外,其他並無異常。”老警官介紹著情況。
“他們是被聲音殺死的。”李牧野趕到現場,勘驗過屍體後立即作出判斷:“有人利用音樂催眠了這一家人,令得他們在悲傷中不知不覺間心臟停跳,呼吸停止。”
“這怎麼可能呢?”老警官經驗豐富,對這個判斷完全不能接受:“音樂殺人在國際上不是沒有先例,但都是從精神上摧毀一個人的求生意志,進而絕望自殺,怎麼可能直接把人催眠,甚至影響到一個人的心跳和呼吸?”
“因為這是一種超乎你理解範圍的能力。”李牧野道:“我站在你面前五步之內,如果我想,就可以透過聲音來影響你的心跳和脈搏跳動,就像一個杯子會因為某個音訊的震動而產生共振以至於粉碎,只要施術者能夠察覺到死者的心跳脈搏的震動節奏,就可以用相同節奏的音樂來催眠受害人進而影響到死者的心跳和呼吸。”
“聽上去有點道理,但破案是需要證據的,你有什麼證據支援你這種判斷?”老警官不服氣的問道。
李牧野道:“瞳孔,他們的精神世界被催眠後,即便死後瞳孔也是聚焦的,這一點跟夢中死亡的人是一致的。”
白起蹲下身,翻開一名兒童死者的眼睛看了看,衝著那位質疑的老警官點頭道:“真的沒有擴散開來。”
“功夫練到一定境界了就能進化出一種新的打法,叫做聲打,顧名思義,就是用聲音打人,天底下能把功夫練到這個層次並且進化出這種本事的人極少極少。”
李牧野繼續說道:“方術當中也有一種類似的手段,就是透過樂器演奏的聲音來殺人,利用音樂傳遞各種情緒來催眠受害者的精神世界,同時將音樂的節奏與受害者的心跳脈搏控制在一個節奏上,這需要極其敏銳的知覺力,而這個兇手則更高明,他能感知到這一家七口人的心跳節奏,用音樂把他們控制到一個頻率上,達到催眠效果後,直接用音樂殺死了他們。”
“聽上去還是有些離奇難以置信,但卻似乎是唯一的可能了。”老警官看著李牧野,誠摯請教的語氣:“這位同志,我想請問一句,如果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我想這種人一定不多,多半也會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圈子,就你所知,此刻京城內有什麼人能辦到這一點的?”
小野哥對京城江湖並不熟悉,一下子還真不好回答。
“這還真不太好說,京城有兩千多萬人口,藏龍臥虎,誰也不敢把話說滿了。”李牧野道:“方術修養不像功夫體術,後者練到一定水準,外形氣質都會有質的變化,而方士靠的是對外界的感知能力和對萬事萬物的瞭解水平來區分境界,層次越高往往越與常人無異,表面上是看不出來高低的。”
“跟武俠似的,不過你這個說法可比那些什麼內力氣功的說法科學多了。”老警官身後跟著個年輕的女性助理,戴著一副眼鏡,面板白皙,五官端正,身材婀娜健美,湊過來先衝著小野哥敬了個禮,算是打過招呼了,然後對著白起問道:“小帥哥,你們到底是什麼部門的?中國龍組嗎?”
“什麼狗屁龍組!”白起板著臉,沒好氣道:“保密紀律沒學過嗎?不該問的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