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言道:“紅蓮庵皇甫平、慈雲寺徐無鬼、北天山匡天磊、加上你太行孫德祿,你們四個倚老賣老,不服堂規約束,勾結外敵,進犯玲瓏域,以下犯上,亂道江湖,罪該當誅!”
話音未落,孫德祿突然爆退,白無言手中一柄纖細如絲薄如蟬翼的奇形金屬劍走空。
“白無瑕,老夫不服,你可敢容我抗辯幾句?”孫德祿喊話的時候,嘴巴撮哨連續發出刺耳聲音,眨眼的功夫,叫來了三隻鼠神兵將自己護在當中,繼續喝道:“元老部的老兄弟們,你們都不要動,老夫今日必死無疑,只是臨死前有幾句話不吐不快。”
“孫德祿,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白無瑕居高臨下,輕蔑看著他問道。
“白堂主,我就先問你一句話,當年巴蜀朝天觀無塵觀主是怎麼死的?”
“我無塵堂兄是因為被神道教西村林勳和江秋平一起盜走了葛洪孤本三皇丹書,自愧失職而兵解自盡。”白無瑕道:“當時我不過是個幾歲的孩子,這件事也能扯到我身上嗎?”
孫德祿嘿嘿冷笑,道:“你當年還是個孩子,我們太行御龍軒的嶽大哥可不是,如果不是白無垢借切磋之名將他打成重傷,他也不會鬱鬱而終,後面自然輪不到你所謂的十歲天才坐了白雲堂主的位置。”又道:“白無垢當時早已年老體衰,而我嶽大哥卻是正當盛年,位列六大天王之列,若不是你給白無垢配了那一顆奪天再造丹,他即便是用些卑鄙手段也毫無勝算。”
白無瑕道:“孫德祿,你未免也太瞧得起我了,當年嶽東天的死是因為他先敗給了李中華,失了大宗師的尊嚴和自信,想借奪天再造丹的藥效再延續三十年巔峰體力,但是那顆再造丹只是我胡鬧實驗煉出來的,藥性稍差便可能要了他的命,所以才給了無垢大堂哥,卻不想嶽東天當場跟我翻臉,還汙衊我故意不給他坐上堂主寶座的機會。”
她說到這裡頓住,跳過一部分內容,道:“後面的事情你們都親眼所見,他是在公開公平的條件下輸給白無垢的,而之所以會輸,不是因為我做了什麼手腳,而是他之前已經被李中華破了一次天罡氣,已不具備大宗師實力。”
“無暇堂主編的一手好故事啊。”王霸忽然插言道:“當年我中華大哥剛到雅庫茨克不過數載,立足尚且不穩,而且他一身功夫都是白無垢所傳,雖然位列武榜第八,卻顯然不具備大宗師實力,怎麼可能打傷同門的武榜六大天王之一的嶽東天?如果真有此事,豈非早就傳遍天下,玄門二十年前發下武榜時又怎會錯過李中華六大天王之位?”
白無瑕冷哼一聲,道:“那不過是李中華的韜晦策略罷了,他是什麼實力,你王霸心裡最有數才對。”
孫德祿道:“說來說去還不過是你一面之詞,想怎麼說便怎麼說,拋開嶽東天大哥的事情不談,我再問你當日江秋平和絞茛敬春被玄門和我們聯手追殺,霍澤是怎麼及時出現的?為什麼他從玲瓏域求醫出來後沒有回不夜城,卻反而南下去了川藏?又為什麼會那麼及時出現搭救了江秋平?還有今天這個場合,陳慶之這小鬼為何一出手就把狡茛敬春打成了啞巴?”
白無瑕道:“當年玄塵親自出手追殺那倆人,憑一個霍澤可沒本事救下人,這事兒你該去問與霍澤結交多年的劉長風去,至於慶之打傷狡茛敬春,不過是事情趕到這兒罷了。”
孫德祿道:“既然說的是當年事那我就問你,因為當年幾段公案唯一的受益者就是你白無瑕!,你是個孩子,白無垢夫婦可不是。”
白無瑕道:“當年事陰差陽錯,雖然我那時候還年幼,但身邊總有些心向著我的大人主事,他們若是做了什麼也就等於我做了,所以有些事我的確說不清楚,不過孫德祿,這些疑問就是你們背叛白雲堂,勾結玄門和逍遙閣奇襲玲瓏域的理由?”
孫德祿道:“當然不只是因為這些。”
“還因為什麼?”白無瑕揚聲道:“今天我許你暢所欲言,若你說的我啞口無言,我便退位讓賢把堂主位置交給你們隨便哪一個!”
孫德祿道:“老夫做這些絕不是為了堂主之位,而是為了白雲堂兩千年傳承的根基,老朽已經是行將就木的年紀,不想眼睜睜看著歷代祖師傳承下的基業斷送你這陰毒魔女之手。”
“說來說去都是廢話。”白無瑕冷哼道:“你倒說說看,我做了什麼人神共憤對不起歷代祖師的事情讓你這麼恨我?”
“你勾結施羅德,用白雲堂藏珍館裡的密卷跟他交換研究成果,可有此事?”
白無瑕點點頭,道:“沒錯,確有其事,我認為施羅德實驗室的奈米修補技術是非常了不起的技術,對提升白雲堂在醫學方面的成就有很大幫助,所以就拿了兩本意義不大的經卷跟他交換了。”
“你違背了祖師遺訓!”孫德祿道:“白雲堂是所有堂下兄弟的,不是你白無瑕一個人的,而且這件事只是其一,除此之外,你還與官方的人秘密往來,算計本堂遠東分舵主李中華,你和外事局的那個女人在紅海秘密見面,真以為別人不知道嗎?”
李牧野聽到這兒頓時想起王金龍臨死前跟自己說的話,兩個女人在黿雪齋見面秘議時提及了自己的名字。其中一個就是白無瑕,而另一個必是陳淼。
孫德祿道:“你們想利用狡茛敬春和俄聯邦內部矛盾來對付李中華,滿以為古香門是逍遙閣的產業,所以才沒刻意提防隔牆有耳,卻不知王齋主與李中華之間雖有一敗之仇,卻是不打不成交,甚至是交情莫逆的兄弟,所以,你們的事情早已敗露,你身為堂主,卻胸襟狹隘,違背祖師遺訓,犯下門戶頭條大忌,與官方勾結算計自己人,這又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