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眼熱的望著楚流煙,心中大為失驚。
他沒有想到楚流煙居然對於漢王陳友諒的訊息如此緊張,居然會在這個時候向自己求證這些子虛烏有的謠傳。
不過一驚之後,朱元璋在心底裡頭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楚流煙以前曾經在浣花亭救過漢王陳友諒的性命,若不是楚流煙為漢王陳友諒指點了逃命的生路,恐怕當日漢王陳友諒早就被自己派去的湯和將軍和一干人手擒獲了,也不必向如今一樣,自己還必須苦苦的扼著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的攻勢。
心中想起這番舊日的情形來,朱元璋自覺心緒大壞,不過他卻不願意在楚流煙的面前表現出來。
畢竟對於朱元璋而言,心中還是時時刻刻的想著在楚流煙面前能夠給她留下一個極為瀟灑自如的印象來。
就是當年朱元璋還是鄉下的青皮無賴的時候,心中最大的願望不過想要親吻楚流煙的臉蛋一下,或者說讓楚流煙能夠在心版上牢牢的將自己的英雄形象給記住。
不過這些都已然是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事了,但是在朱元璋心頭,已然覺得在楚流煙的面前還是要保持住一股正人君子的樣態來。
至於這種心態到底是何事何地形成的,就連他自己也有些不清楚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已然還是很看重這一點的。
是以朱元璋雖然心底有些慍怒,但是面色上依然是一團和氣的說道:“楚軍師,這些不過是街頭巷尾的謠傳而已,漢王陳友諒雖然是殘忍嗜殺,如此屠城的逆天大事應當是不會輕易施行的,否則天下的臣民有會如何看待陳友諒這個漢王。所謂說三人成虎,有些話傳來傳去,就失去了原本的意思了。所以有些事,我們也就是聽聽罷了,不必太過於當真。”
楚流煙自然是知道朱元璋的這番話言之成理,就算漢王陳友諒如何嗜殺,可是陳友諒的性子也是極為奸猾,如此敗壞令譽之事,奸詐如漢王陳友諒一般自然是能夠掂量的出其間的輕重,就算陳友諒在如何殘忍,再如何殘暴,也會顧及天下的悠悠之口。
楚流煙驀然有想起了一件和漢王陳友諒有關的事情來,在她身陷入應天的時候,她曾經在漢王陳友諒的府邸之中發現了一個極為隱蔽的地下石牢,石牢裡頭關滿了一些百姓,其中有些人是得罪了漢王陳友諒本人的,有些人是頂撞而來漢王陳友諒的,更有一些人是違背了漢王陳友諒規定的律法,可能還有很大的一部分人只是一些安分守己的老百姓,只是漢王陳友諒為了取樂而令人從各處給抓捕過來的。
楚流煙在漢陽城中的漢王陳友諒的府邸之中盤桓了數日,無意之間窺破了漢王陳友諒的地下石牢的秘密。
楚流煙雖然並未深入石牢之中,不過透過一個石牢的獄卒的口中,楚流煙已然知道而來漢王陳友諒秘密的修築了這個一個石頭牢獄,只是為了殺人取樂。
不過顯而易見的是那個深藏在後花園巨大的假山石頭下面的石牢,就如何真正的地獄一般,不是一人性情正常的人所喜聞樂見的。
由此可見,漢王陳友諒的性情定然是於常人迥異,不過也說明了另外一點,那座漢王打擊政敵和殺人取樂的地下石牢隱藏的如此難以為人查知的地方,自然是漢王陳友諒有意為之。
而漢王陳友諒如此隱秘的將石牢建立在花園的巨大的假山群的石頭下面的做法,無疑是不想要世人知道漢王陳友諒嗜殺的真面目。
故而這些年來,民間流傳著不少漢王陳友諒刻薄寡恩和殘忍嗜殺的傳聞,可是沒有一件傳聞裡頭提及了漢王陳友諒的府邸之中的花園地下有如此一個規模龐大的石頭牢獄,而牢獄之中發生的情事就連十八層地獄裡頭的情形都要來的悲慘萬分。
就從這些情形上來推論,就算是漢王陳友諒真的極度殘忍嗜殺,可是不管如何,漢王陳友諒已然是不願意世人知道這些情形的。而石牢隱藏的如此之深,如此不為民間所知,也正說明了漢王陳友諒對於這些事情控制的極為嚴密。
楚流煙的心頭浮現出諸般念頭,紛亂不堪。陳友諒無論對天下人如何,對待她楚流煙,始終是不錯的。當初,若不是陳友諒網開一面,也許就沒有今日的她了。
不過楚流煙自然也很清楚,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的兵馬若是攻入了應天城,到底會不會屠城,眼下還是未知之數。不過就算是如此,最好的解決辦法無疑就是讓前來攻擊應天城的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沒有法子接近應天城,不管如何,一定不能讓漢王陳友諒麾下的漢軍接近了應天城。
吳國公朱元璋看著楚流煙的神情,心知楚流煙必然心中有事,不過朱元璋卻不知道楚流煙到底心中在想什麼事情。
朱元璋靜靜的等待片刻之後,眼見楚流煙已然沒有言語,便開口相詢道:“楚軍師,方才你不是問我為何在給滁州的連城訣的私密信箋裡頭裡面不衿本國公的私人印鑑,反而加蓋了應天的城防大印,本國公如今可以告訴你,這只是為了向滁州的數十萬的將士表明本國公的誠意。”
楚流煙聽聞了朱元璋的這番話語,心中極為驚訝,心知朱元璋如此做居然是為了向滁州兵馬錶面自己的誠意。
聽聞了朱元璋的言辭之後,楚流煙益加的驚疑不定:“吳國公方才所言的為了表明誠意,到底是何等的誠意,有是如何表明的,還請吳國公示下。”
對著這些事情,吳國公朱元璋心中自然是明白的,不過對於楚流煙的問話,朱元璋確實略微躊躇了一下,要將自己心中的計謀向楚流煙和盤托出,在於吳國公朱元璋也是一件有些為難的事情。
畢竟其中有些不足以為外人到的地方,不過看著楚流煙如此一副渴慕的樣子,朱元璋咬了咬牙,決定不將此事隱瞞楚流煙,直截了當的對著楚流煙說道:“既然楚軍師有意於此,本國公就將此事的隱衷告知楚軍師,只是本國公有一事相求,若蒙楚軍師應允,本國公自然將此事徹底的告知楚軍師知曉。”
楚流煙聞言,不覺一怔,但立即恢復常態,對著吳國公朱元璋開口應允道:“既然是吳國公有所請,屬下焉能不聽命從事。不知道吳國公有何事相求,若是楚流煙力所能及,定然不會峻拒,這一點還請吳國公放心就是。”
吳國公朱元璋也呵呵開口說道:“本國公請楚軍師應允之事,也並非是什麼大事,楚軍師也請寬心,不過是今日之事情,出的我口,入的你耳,不要對外人提及。”
楚流煙點了一點頭,隨即應到:“如此機要之事,自是理會得來,楚流煙答應了吳國個則個。”
吳國公聽聞楚流煙同意了自己的意思,面色一喜,不過也只是轉眼之間,隨即臉色卻晦暗了下來,微微有些傷感的對著楚流煙說道:“楚軍師,請聽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