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張如頤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鳳曌。
看著他悲憤的表情,鳳曌心中那幾分後悔頓時消退,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沒有了臨幸他的心情。
“六月初六,七月初三,七月十一,這三日,德卿似乎送了點東西出宮。”
原本今晚宿在張如頤這兒,也只是鳳曌隨意選出來的,並不代表她心裡有他什麼位置,現在她不想宿在這兒了,自然也不用想什麼理由。
只是鳳曌不願意留人話柄,看了眼張如頤開口說道。
話一出口,張如頤的臉色頓時就慘白一片。
這三日,正是他偷偷讓家裡埋在宮裡的暗樁傳信出去的時候,陛下是怎麼知道的。
宮裡的規矩,宮內宮外不得傳遞訊息,要不是那時候事情緊急,等不到他爹進宮的日子,他也不會選擇冒那樣的險。
既然女皇敢這麼說了,必然是因為有確實的把握,或許那幾封信上寫了什麼,女皇也是知曉的。
張如頤撲通一聲跪下,絞盡腦汁思考自己在信上有沒有寫什麼要命的話,似乎除了隱晦地提點了一番他娘親在朝堂之上不要忤逆陛下的主張,其他用的皆是暗語,這一點,也是為了避開他娘親跟爹爹聯系用的,在不懂那些暗號的人看來,和普通家信並沒有區別,沒想到當初謹慎起見的做法現在居然救了他一命。
想到了這一點,張如頤略微鬆了口氣,正當他想好了怎麼解釋的時候,女皇卻不願意聽了。
“行了,看在你還是初犯的份上,孤饒你一次,但若是有下一次……”
鳳曌言語未盡的威勢讓張如頤的心跳停了幾拍,不過他也明白了,這一次,陛下是饒了他了,還沒來得及欣喜,女皇之後的話又讓他倍感屈辱。
“今晚德卿就好好反省吧。”
說罷,鳳曌放下手上的書冊,揮了揮袖子,直接轉身出宮。
“陛下。”
張如頤沒想到陛下居然就這麼走了,要是傳出去,過了今晚,他就是全後宮的笑柄,白天那些人有多羨慕他,明天就會多奚落他。
守在宮外的宮人也不知道女皇怎麼就這麼出來了,只能急匆匆地跟上去,留下辰德殿的宮人面面相覷,卻又不知道該這麼阻攔,尤其是看到跪坐在宮殿之中的主子時,嘴裡一股黃蓮的苦味。
當初多欣喜,這時候就有多失落了。
“陛下,咱們現在是回宮嗎?”
江流看著女皇也不上輦轎,只是一個勁兒的往鳳儀宮的方向走,忍不住苦著臉問道。
鳳曌這時候也意識到了自己在做什麼,臉色一凝。
那個男人都落鎖了,她往哪兒去幹嗎?
“回宮。”
心情不怎麼愉悅的鳳曌語氣低沉地說道。
“陛下?”
正當鳳曌打算回鳴凰宮的時候,鳳儀殿的人突然就出現了。
“鳳君身體不適,請奴才們請陛下過去探望。”
什麼身體不適?白天可還好好的,想來這也是爭寵的手段吧,要不是遇上了鳳曌,這都打算去辰德殿找人去了。
“孤又不是太醫,鳳君身體不適,找孤有何用。”
鳳曌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那男人裝的,就他力蠻如牛的身子,怎麼可能會病呢,相思病還差不多。
不過這也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
“來人,擺駕鳳儀宮。”她倒要看看,那個男人是什麼個病法。
江流等人低著頭,看著女皇面上的笑靨,哪裡有話語中生氣的模樣。
得了,鳳君的手段他們這些人琢磨不來,原本想著之前那麼一鬧,陛下總是要冷他一段時日的,結果一個明顯就是謊言的話就把陛下又給勾走了。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們這些下人,還是老老實實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