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不等景元放棄,白珩就開始細數自己的訊息來源。
煥藍,那隻八卦狐貍!!
景元眯眼笑起來,溫和的表皮中夾著幾分隱惱怒意。他伸指撥開又指向他的糖人木棍,溫吞著說:“並沒有。”
白珩一臉瞭然,手中吃幹淨的糖棍隨意甩入一旁垃圾桶,拍了拍手,眼神打量著周圍,漫不經心地說:“知道~知道~”
還不等景元繼續為自己的名聲辯解,他就聽見白珩繼續說:“景元,你得加緊了哦~前線戰線拉長了,估計新一批次的雲騎軍招收又要開始了。我聽鏡流說,騰驍將軍要她這次必須要招個徒弟來著,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嘛,抓緊時間~”
“這般嗎……”景元並沒有為這次自己等待的機會高興,實在是白珩話裡透露出的訊息算不上什麼好事。
他回憶自他出生以來便持續到現在的豐饒民之戰。仙舟雖然人口龐大,但已經投入了很多,也消耗了很多,已經有很多像她一樣的家庭了……
“這次,算得上最後的總動員吧,會很慘烈,但也是和平的先兆。你跟你的同學們,大抵不會有一個太安靜平和的學年了……”
白珩說完話,轉瞬便消失了蹤影。但景元約莫能猜出來,她人現在去了哪裡。
不過,“戰場嗎……”
那孩子應該能活到最後吧……
忍冬實在不太明白,她巴巴地從自己戰亂老家來投靠仙舟,為的就是不再被戰爭裹挾。但為什麼……
“為什麼啊?我被黴運星神詛咒了?什麼倒黴蛋運氣啊?!”
得到訊息瞳孔地震的忍冬一下課,就躲到了她找到的“人跡罕至之地”,教學樓背面的角落,倒地錘拳,嘴裡喃喃地詛咒著一切。
“雖然有一年的時間緩沖吧,但我是新來的欸?未成年啊?不是說仙舟尊老愛幼嗎?!!”
忍冬不想為仙舟肝腦塗地,畢竟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仙舟人。但無奈薅羊毛就得受羊主人鉗制,她,拒絕不了。
“到時候劃水好了,別沖,別出頭。”忍冬爬起來,拍了拍裙角沾上的灰塵,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淡淡死感,還順帶思索了一下該怎麼跟姥姥說的話術,就這麼接受了下來。
一切,全被樓頂望著這邊的景元盡收眼底。
他眼裡的困惑難以消解地望著忍冬離開的背影,手中抓著一隻健碩的仙舟喵喵,不斷躲過幾乎算得上拳打腳踢的喵拳,想著,他們還挺有緣的……
但這個時候,煥藍這只沒有眼力見的狐人又拱了出來,手指著他大聲怒喝:“景元!你怎麼出現在初等部?!又是來跟蹤人的吧?!誰?!還不快快交代!”
聲音太大了,景元看見下面就快消失的背影都頓了一下。託仙舟人體質的福,他還看見她左右看了看,但應該什麼也沒看見,就離開了。
煥藍跟他同為學宮高等部的學生,但她在師生群體內的評價一直兩級反轉,學習好,但行為實在不能深思。
至於如何不能深思……因為這人喜歡捕風捉影,還特別喜歡根據一些小道訊息編一些八卦,專門發表在她開辦的學宮小報上,散出去。
由於其涉及人員在學宮和仙舟之聞名,劇情之狗血,銷量很不錯來著。
……但受害人也一直在擴大。
所以,他以學宮好學生身份舉報煥藍來到初等部的鬼祟行為,不過分吧?
怎麼會過分呢,他可是順應民心啊~
景元笑眯眯地走出教學部,聽著身後煥藍被慘烈訓斥的聲音,心情前所未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