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範允禮下的藥不重,沈逾慢慢地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就看到自己在一棟陌生的房子裡,不知道是哪裡的産業。呼吸有些困難,他緩了緩,才看向沙發上的人。
啞著嗓子開口:“你把我綁來這裡是想做什麼?”
範允禮坐在沙發上,陰沉沉地看著沈逾。
他現在和沈逾的關系,乃至二人身處的位置,都跟上午秦硯和他的一模一樣,這讓他從中找到了幾分快慰。
他陰森森開口:“秦硯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你說我想幹什麼?”
沈逾看了看他的腿,非常真摯地說:
“他打了你,你也應該打回他。我覺得打我對他也不會有任何懲罰作用。”
“不。”
範允禮堅決道:“打在你身,痛在他心。打你,他才是最痛的。”
這什麼見鬼的自我安慰法啊。打不到秦硯就打不到好了,還打在我身,痛在他心。
心痛有個屁用啊。
但倔強如沈逾,也知道這時候不應該刺激範允禮。
他想了想,說道:“你能跟我解釋一下發生什麼事了嗎?你之前跟我說的話,我都沒有聽懂,就這麼稀裡糊塗都讓我替他捱了打,你也發洩不了心底的怨氣,而我也是迷迷糊糊,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恨他。”
範允禮也有此意,不說清楚這個事,他心裡就跟有桶水吊著似的,不舒坦。
“好,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事。”
範允禮表情扭曲,將自己慫恿張明嶽,又被秦硯發現,被秦硯綁到一棟別墅,然後打斷了腿的事一一詳述給了沈逾聽,沈逾聽得一愣一愣的。
“啊,發生了這麼多事嗎?”
原來之前那個人是範允禮招惹來的,怪不得說的話都莫名其妙的,他還以為自己是秦硯養的金絲雀呢?
雖然很想穩住範允禮,但沈逾還是沒好氣地說:
“你不覺得整個事情裡面,我完全是無妄之災嗎?”
“你是因為秦硯連帶著恨上了我,歸根究底這是你跟秦硯之間的仇恨,我在其中的作用就等同於秦硯養的一隻貓,一條狗。貓貓狗狗會對你們人類的想法産生任何影響嗎?不會吧。”
“那你也不能因為打不到人,就去打他的狗吧。”
這麼說來,好像現實裡面也確實有這種人存在,因為記恨主人而毒殺他的寵物什麼的。
自己是碰到這樣的小人了。
“不,跟你有關!”
沈逾的貓狗理論沒有糊弄住範允禮,範允禮低吼一聲,這個動作拉扯到了他受傷的腿,他臉上立刻露出痛苦的神情。
“怎麼會跟你沒有關系?”
“你記得嗎,五年之前,你因為跟秦硯吵架,到主宅住了一段時間,後來我也回去住了三天。”
“哦,確實有這個事。”
他今天還跟秦硯說起來了呢。
“那三天,無論我怎麼向你示好,你都對我視而不見。你敢說你沒有看不起我?”
“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秦硯手中的玩物,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我?!”
沈逾沒有想到此時的源頭竟然在這。
他回憶了一下五年前的那段時光。
“我記得你應該沒有向我示好吧,你甚至還出言嘲諷了我,一副覺得我是秦硯的玩物,看不起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