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沈逾煩躁地說:
“拜託你別擋路!”
沈逾一把推開他,方崇宥還想上前,有人從洗手間出來,他只好作罷。
經過剛才的事,沈逾心情十分煩躁,加上該看的劇情都看的差不多了,他給李海波發了個資訊,就先走了。他這會兒腦子發熱,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去哪,想做什麼,幹脆就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內心的恐懼突破重重屏障一點一點往上浮,讓他的心被浸泡在恐慌的汪洋中,時起時伏,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在恐懼什麼,反正事情已經這樣了。
沈逾一邊走一邊發呆,有一段時間,他腦子甚至喪失了時間概念,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公園,他在長椅上坐下,正好口袋裡手機響起。
是秦硯。
“喂,寶貝,在哪?”
電波將秦硯略帶輕浮的笑音傳遞至耳邊,沈逾對“寶貝”這個稱呼還是聽不習慣,他內心深處覺得這個叫法是一些輕浮的人對待輕浮的玩具的。
他悶悶道:“在外面。”
“外面哪裡?”
他抬頭左右環視了一圈。
“嗯,早春公園。”
“公園啊,好,我過來。”
“你?你不用工作麼?”
“工作是要緊,但是偶爾偷得浮生半日閑也未嘗不可。”
秦硯語氣含笑:“等我,我現在過來。”
秦硯還真的在半個小時後到了,他到時,沈逾正仰著面坐在一課玉蘭樹下,白色玉蘭皎潔無瑕,花色飽滿,彷彿將夏日烈焰吸透。而樹下的人,同樣不遜於玉蘭花,在秦硯眼中,他或許甚至只能看得到花下的人。
沈逾怔怔地看著他走進。
“你怎麼真的來了?工作不要緊麼?”
“都說了不要緊,不是你說的,公司沒了我也不會倒閉。”
沒想到自己的話被他鑽了空子,他可真會抓取漏洞。
秦硯看著他精神不濟的模樣,坐到他邊上。兩人靜靜沒有說話,直到一會兒:
“現在年輕人都怎麼度過午後時光?”
“嗯......在咖啡廳泡一個下午。”
“因為有空調麼?”
“還有網路。”
“那,我們也去?”
沈逾睨了他一眼:“去咖啡廳工作麼?那你幹嘛不直接回公司?”
秦硯笑起來:“因為公司沒有你啊,好了,難得出來,我們去找點有趣的事情做。”
從前秦硯說的“有趣”,對沈逾來說都不有趣,不過可能六年前的秦硯沒那麼惡趣味,他說的有趣的事,竟然是釣魚。
兩人到了郊外一個農場,魚竿魚餌水桶一切由農場負責,不多時,他們就坐在了池塘邊。
沈逾有些懵:“這裡竟然還有釣魚的地方,我從前怎麼不知道。”
秦硯優哉遊哉地調整魚線:“那我以前都跟你去哪裡玩?”
沈逾低下頭,調整著帽子邊沿,表情陰鬱:“我不想說。”
秦硯發出低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