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刀,提刀,落刀,刀滑了。
“......”秦硯咬著牙逞強道:
“這只是意外。”
“那你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還是同樣結果。
沈逾冷幽幽地說:“早讓你在超市切好了嘛。”
秦硯:“那你怎麼不早說?”
“我說了啊!”
“你沒有堅持啊!”
“我為什麼要堅持,是你要做飯,也是你說要自己切肉的。”
“我在切啊,又不是沒有切。”
“可是你切得不好啊。”
“切得好不好都是我自己切,又沒有讓你切,你負責吃就好了。”
“是你說向我賠罪的,那我一個被賠罪的人都不能指出好不好了麼?那這頓飯有什麼意義,你隨便路邊給我買一頓就好了。”
“......”
兩個人激烈爭吵了起來,周姨站在門口,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滿臉無奈,但慢慢的,不知為何,她又笑了起來。
最終這個肉還是在周姨的幫助下切好了,沈逾跟秦硯兩個人像小孩子一樣在周姨面前爭執,臉上都有些羞恥,餘下時間,默不作聲地洗菜點火,兩人搭一個周姨,也算互相協作完成了這頓晚飯。
秦硯最終的成果,呈現在了餐桌上,三菜一湯。
可樂雞翅,西紅柿炒蛋,青椒肉絲,外加一個蓮藕排骨湯。
此外還有一個檸檬蝦是周姨做的,因為她說蝦過夜不好。
上菜之後,秦硯也難得沉默了,兩人連同周姨,三人各自佔據桌子的一角,坐下來吃飯。
秦硯做的幾個菜,不管是從成色還是最終口味上來評價,哪怕不能形容為“災難”,最多也只能說“能吃”,跟美味是一點搭不上邊的。
沈逾內心默默吐槽:果然做飯不是靠肌肉記憶,靠若有若無的感覺就能完成的,這個菜,燒的也太難吃了。
而秦硯生平有記憶以來第一回吃自己燒的菜,嗯,味道......確實不行。
不過三人都還算給面子,還是將桌上的菜都吃了七七八八。
飯後,秦硯還想完成最後善後工作,被周姨趕了出去。兩個人在別墅外的花園,慢吞吞散著步。
月上枝頭,今夜月明星稀,顯得月亮格外皎潔,高高懸在深藍色的天幕上,一縷銀輝靜靜流淌,落在石子階道旁的湖水中央,剎那間反射出粼粼波光,瀲灩順著晚風朝四面八方擴散。
秦硯感受著風裡的溫柔,看著領先他幾步的沈逾。
挺拔清雋的背影,乳白色的側臉融在清淩淩的月色中,那一截自脖頸往上流暢清冷的線條彷彿一手能握,也讓人很想伸手,將之握在掌心。
秦硯緩緩地壓下心中惡欲,他抬頭看了看天上月亮,看著月光下的青年,恍惚地開口:
“今晚的月色真——”
一朵烏雲不疾不徐地飄來,正好遮住了月亮,剎那間,天地失色,幸而現在已經是21世紀,有人造光。
秦硯:“......”
沈逾望著烏雲,若有所思:“看來明天天氣不大好啊。”
“......”
第二天天氣不算好,但也並未下雨,這是一個陰天,因為遮擋了陽光,溫度倒是適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