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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允禮慢慢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花紋複雜的真絲地毯,脖子上傳來鈍痛,伴隨著痛楚,回憶猝然回籠。
“秦硯!”
他一抬頭就看到沙發上的男人,秦硯表情冰冷,眼底含著陰沉沉的光芒,不說話地盯著他。
範允禮心裡畏懼,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你想怎麼樣,我可是你哥哥!”
秦硯神情陰翳:“我可沒有垂涎弟妹的哥哥。”
他果然知道了!
範允禮腦子轉的飛快,立刻否認道:“你說的什麼事情?弟妹?你是指沈逾麼?”
“你現在裝模作樣已經晚了,我在心裡已經定了你得罪,你再否認也沒用。”
秦硯一句話就將範允禮的僥幸心打了個粉碎。
是了,秦硯是這樣的,當初,他也是沒有任何證據,就憑著他“認為”,就對同一個祖宗的自己下了狠手。他這個人,完全沒有心的。
“你現在想要逃命,只有一個機會,就是乖乖向我認錯,然後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對沈逾産生邪念,這輩子都會遠遠地避開他。”
秦硯說的選擇,其實並不殘忍,要是發誓就能逃過一劫,他完全沒有必要硬碰硬。
“”
“怎麼?”秦硯看著咬牙不說話的範允禮,心底反而産生了一絲驚訝。
在他心中,自己父親一脈所有兄弟姐妹,包含範允禮在內全都是欺軟怕硬的軟腳蝦,他以為只要自己一嚇唬範允禮就要哭著跪在地上求自己饒命,沒想到,他竟然還抗住了。
讓他不由生出幾分驚訝。
不過驚訝歸驚訝,如此一來,自己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不過說起來,原本也沒打算手下留情,只想給他一個和張明嶽一模一樣的教訓,讓他在痛苦中好生懺悔而已。
範允禮慢慢抬起了頭,他臉色難看,嘴唇蒼白,但還是硬著脖子說:
“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麼?”
“為什麼這麼說?”
範允禮眼底流動著奇異的光芒,他狠狠地咬著牙,胸口起伏不平,有蓄積的怒火從他心口不斷湧出,使他的眼底染上了毒色:
“你忘了麼?對了,你忘了,五年前,你就為了沈逾對我動過手了。”
——
五年之前,沈逾和秦硯又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吵了起來,沈瑜為了躲開秦硯,住到了老宅,就住在奶奶邊上。
秦硯人雖然霸道蠻橫,但是奶奶的話還是聽的,沈逾將奶奶這當做了避風港,之前好幾次吵架,都是來這避風頭。
他一住就是半個月,後來範允禮也回老宅來看奶奶。
“對,我是對沈瑜有意思。他那個臉,那副清高的做派,誰看了不生出點心思?”
“那個時候你們還沒結婚,沈瑜看著就是你的一個小玩物。一張臉長得很合你心意,但性格太傲,總是惹你不快。這麼一個帶刺的美人,我對他有點想法,怎麼了?”
範允禮似乎也看出自己今天難逃一劫,幹脆把藏在心裡多年的話都痛快地吐了出來。
“沈瑜在老宅住了半個月,我也回來住了三天。我們倆有整整三天同處一室的時光,可結果呢?”
“他眼睛裡一分都沒有我,偶爾目光撇到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路邊的□□狗似的。我就想他裝什麼呢?不就是個仗著美貌惺惺作態,還沒被你玩膩的玩物麼,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清高?”
範允禮獰笑著說。
“我住了三天,他三天都不理我。第三天的晚上,我終於忍不住向他下了藥。沒想到那天晚上你來了,白白便宜了你不說,我這明明也算幫你辦事了,結果第二天,你把我帶到荒郊野外,直接就打斷了我的腿。”
“你還把我關在外頭一天一夜,害的我的腿失去了最佳治療時間,直到現在,天寒下雨的時候,我腿都會忍不住抽搐,這一切都是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