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塵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背對著韓力只當眼不見心不煩。
總不能讓自己的私人感情影響到旁人，忍過這一晚，明天開始錯開時間後，他也不會再碰上韓力了。
只要韓力沒有在趙友陽一家人面前找自己麻煩，那能忍就忍忍吧，單塵這樣安慰自己。
好在除了剛進門時的那聲招呼外，韓力就沒再找單塵說過一句話。
他和趙友陽小聲交談著，應該是在瞭解對方的學習情況，這也讓單塵心中輕快了不少。
“卷子我已經改完了，錯誤的地方也做了標記，你這兩天整理一下。”單塵站起身，又從書包裡掏出一疊資料，“這些是我根據近五年的真題總結出的知識點，你先背前五頁，後天來了我檢查。”
他全程只盯著趙友陽，多餘的眼神都未曾分給韓力。火急火燎佈置完任務後，單塵便拎起早就收拾好的書包匆匆離開了。
他走得飛快，彷彿只有這樣做，才能甩掉那道黏膩的目光。
方才和趙友陽說話的時候，單塵便察覺到韓力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當著其他人的面，單塵也不好給韓力甩臉色。
等出了單元樓，單塵下意識往樓上望去。
他在改卷子時拉上的窗簾，不知何時被人拉開了。
韓力站在窗戶前，與單塵對視後也不心虛，竟然還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單塵沒搭理他，大步往回走了。
那天之後，單塵每每去趙友陽家的路上，總覺得有人在跟著自己。
但當他回頭時，又不曾發現什麼可疑人員。
單塵擔心是自己見了韓力後開始疑神疑鬼，又懷疑真有人尾隨他。
但又很奇怪，跟著他做什麼呢？他身上沒有多少錢。
而且那人似乎只跟著他一小段路，單塵剛開始還怕學生家被不懷好意的人找上，特意從對面的小區繞了個大圈，結果幾次都沒察覺到有人跟著他進了小區。
到底是要做什麼？
因為這件事，他連和江兆打電話都不太能全神貫注，經常聊了幾句話後就被匆促掛掉了。
今天是這一學期最後一次家教課，單塵已經和福利院以及學生家那邊請好了假，明後兩天他要去襄城和江兆待在一起。
零點後高考成績該出來了，單塵收到了周雋的簡訊，讓他查到成績後記得告訴一下家裡。
單塵簡單回複了個好字。
他現在也沒多餘的功夫和母親寒暄，趙友陽因為這幾天學習態度極度不認真，又不巧被發現了給隔壁班的女生寫的情書，現在正在被其父母狠狠訓斥。
單塵起初還幫趙友陽說句話，但收效甚微，到後面連他也插不上嘴了。
等到父母發洩完，他還要繼續給趙友陽上課。
用腳趾頭想想趙友陽此時的學習狀態能有多差，單塵本想今天要不就算了，結果趙父坐鎮，親自盯著趙友陽聽講。
“不把今天的任務完成，你暑假就別想出去玩了！”趙父怒火沒有減下去半分。
單塵嘆了口氣，盡量用和緩的聲音慢慢給趙友陽講題。
一切都忙完後，已經快淩晨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