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要喝第二杯,面前的酒杯突然被另一隻手奪走。
“江兆!”單塵有點生氣了,“你這是做什麼?”
江兆的語氣毫無波瀾,“當然是喝酒了。”
他指了指大門,“你手上的傷我已經簡單替你處理過了,自己回去多加註意。沒什麼事就趕緊回家吧。”
單塵紋絲未動。
江兆又說:“給你一次機會,走還是不走?”
單塵搖搖頭。
江兆說:“行。”
他這話說完也沒做多餘的舉動,只是將手上的酒杯換成了礦泉水。
單塵也被簇擁著坐了下來,周圍有人想給他灌酒,都被江兆阻止了:
“沒看見人家病號嗎?能不能長點眼色!”
圍在單塵身邊的人群又一鬨而散。
單塵在包間內如坐針氈,密閉的環境令他十分焦慮,好在江兆沒停留多久,喝完一瓶礦泉水後便要離開。
他起身的時候身子晃了下,單塵眼疾手快,穩穩扶住了他。
單塵攙著江兆,兩人慢悠悠要走出去的時候,身後一人喊:“哥!今天這單……”
“我買了。”江兆回答。
“哎好好,哥您真爽快!慢走慢走!”
一出了瀚城鄉,江兆便抽出了自己的胳膊。
聞多了包間內混雜的酒味煙味和汗臭味,驟然接觸到外面的新鮮空氣,單塵忍不住做了幾次深呼吸。
身後傳來了嗤笑。
江兆說:“受不了?”
單塵點點頭,“你以後能不能不來這種地方?”
“也不是不行。”江兆這次出人意料,竟然沒有反駁他。
他蹲在地上,曲起的長腿伸直,坐在了臺階上面。
單塵挨著他坐了下來。
“剛剛在他們面前不太方便。”單塵用胳膊懟了他,“你現在能告訴我,你之前在我家樓下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嗎?”
江兆卻閉上眼睛,歪著身子靠在牆上。
“快說!”單塵拍了拍這個少年的肩膀,經過酒館江兆幫他處理傷口的事情後,單塵便對江兆的距離感減輕了不少。
江兆答非所問:“頭疼。”
“什麼?”
“那瓶礦泉水裡裝的是酒。”江兆整個人歪靠在牆壁上。
單塵猶豫片刻,伸出手背輕輕貼在江兆蒼白的臉頰。
果然燙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