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都是兩個字，這兩個字卻要難讀很多。
“於景。”
“我想說，今天的歌很好聽，希望有機會再聽一次。”
直至錄完，程荀也沒有直視一眼鏡頭。
工作人員收拾房間預備出門，程荀仍未站起身來，只朝他們擺擺手，簡單笑了下：“我再休息一下，你們先出去吧。今天辛苦啦。”
小林走在最後，都已經走出房間，準備幫她關上房間門時，又想起什麼退了回來：“今天發布了先導片，節目組熱搜要等明天第一期發布就鋪起來，導向可能不是很友好。你要不就把微博解除安裝吧，後面的營業我幫你發？”
這一天的行程太累，又錄完採訪，程荀的腦子都還有點轉不過來，只呆呆地望著小林，沒有消化她的話。
接觸這麼幾天，小林也知道程荀本性，心裡都把對方當作半個朋友。作為完整看完先導片、第一期以及聯系的營銷號寫的熱搜詞，她清楚知道惡剪和營銷的程度，小林實在不忍心將這些說得太清楚。
但想到自己的實習報告和轉正，她也沒有別的選擇。
小林不敢看程荀的眼神，只低著頭快速又強調了一遍：“嗯......你把微博解除安裝了就好，也沒什麼，就是節目組擔心你們提前洩露訊息，以及ip地址。”
說完，她看著程荀卸掉微博，才出了房間。
一個人窩在房間時，思維又開始發散，程荀將今夜一秒一秒的回顧。
發亮的篝火，照在她和明琮的身上，還有二人數不清的對視。
她清晰在心中數著明琮長長的睫毛。
和其他嘉賓的歡笑，玻璃杯的碰撞，和咕嚕咕嚕往外冒的冰啤酒氣泡。
背景裡的歌聲反倒模糊不清，聽不清每個詞語。
她其實根本不記得於景唱了什麼歌，所以才萬分模糊。
當時她在做什麼？可能正在和林藝或者明琮說話。
又在想什麼？大概在思考，要唱一首什麼歌給明琮。
程荀心裡那股想說話的勁再次冒出來。
她不願意在明琮的臉上看到失望和難過，也不想玩猜忌把戲。
猜忌的那個人，總是會痛苦。
程荀不想讓明琮痛苦。
客廳的時針來到12，程荀推開房間門，坐在沙發上想了會，給明琮傳送了一條簡訊。
程荀：睡了嗎？我想和你聊聊。
程荀反複點亮手機螢幕又暗滅，甚至懷疑是不是if號不好，將網路不斷切換。
卻始終沒有等到訊息回複。
“嗒嗒——”
程荀耳尖聽見拖鞋落在樓梯上的聲音，立馬扭頭往回看。
“學姐，你還不睡嗎？”
於景一隻手拿著煙盒，另一隻手握著打火機。正準備下樓去院子裡點煙，走到沙發後才發現程荀坐在這，急急忙忙想將煙盒塞回口袋，沒意識到已換了睡衣。
手指在褲縫處來回摸索，才慢一拍地反應過來，睡褲上沒有口袋。
但見程荀即將轉頭，於景趕緊將手背到身後。
客廳的燈光很亮，於景清晰看見程荀眼中一閃而過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