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看著這堆過熟的果子爛掉。
程荀知道這句話很傷人，說完後就側過頭不敢再看於景的表情。
可長痛不如短痛，她不想再拖成負擔，又變成一個隱患。
程荀更加知道，曖昧不清的態度才最傷人，更是反複折磨。
她好不容易才覺得劇本事件這個巨大的阻礙有被解決的可能，真的不想再去承擔一份無法回饋的情感了。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讓明琮産生誤會。
程荀早已在無數個瞬間清晰明瞭了自己的心，她註定做不到遊離，她只想在某人身上紮根。
於景剛剛還慶幸自己抓住機會，抓住緣分，對明琮的遲來一步幸災樂禍。
沒想到幾分鐘後，就有了兔死狐悲似的感受。
最後的輸家，還是隻有他一個人。
難道就因為明琮比自己多了那五天嗎？
那五天裡就已經有這麼多不可替代的瞬間？
暗戀時候，他其實沒有怎麼難過。
因為他心裡並不篤定一個結果，甚至是說，不敢期待這個結果。
無意間在下課時，恰好走在學姐後面，能夠遠遠地看一眼她的背影，這都夠他幸福一天。
每學期在週四晚學校公共選修課上，他都會早早去到教室，等待程荀落座後，在她身後坐下。
他一直期待著，某次程荀回頭時能注意到他。
“我是那天一起上排球課的學弟，可以加個聯系方式嗎？”
這句話在於景的心裡已經排練了成百上千次。
從學期初到學期末，他坐在程荀身後舉了無數次手回答老師的問題。
可程荀一次都沒有回頭。
於景知道程荀來節目之後，主動聯系的節目組。
沒想到還能有機會補位參加。
昨天第一次來小屋時，他就感受到程荀望向自己的視線。
那時他在想什麼？
可能是在慶幸自己穿了一套亮眼的衣服，高興終於被她看到，以及為他們的緣分而興奮。
程荀不想再陷於當下的奇怪氛圍裡，每呆一秒，都在覺得愧疚。
她討厭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複雜狀態，她也不喜歡在感情上拖泥帶水。
感情上的喜歡和不喜歡才沒有中間地帶。
程荀現在只想著盡快找到明琮，將一切都說清楚。
“對不起，我先走了。”
“我喜歡你很久了。”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程荀用了好一會才消化這句話，動作都停留在跨步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