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駿愕然。
“不信啊?”靠坐在榻子上的陸念調整了一下姿勢,“我瘋給你看看。”
說完,陸念臉上那嫌棄的神色一掃而空,餘下的是焦躁和痛苦。
“你們已經把我母親逼瘋了,還想怎麼樣?!”
“她有病!有病的人怎麼告訴你們真相?還是你們想要的那種真相!”
“欺負一個病人,你們是想把她逼死嗎?”
陸駿:……
陸念又平靜了下來,沖陸駿道:“怎麼樣,是不是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陸駿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陸念也不在乎陸駿是個什麼反應,只拿手捧著臉去看阿薇。
阿薇格外捧場:“你比文壽伯夫人的那幾個兒女,都義正詞嚴。”
“那是自然,”陸念笑了起來,“瘋子才懂瘋子,我還能不曉得圍繞著瘋子能做什麼文章嗎?話說回來,文壽伯夫人不瘋,她的丈夫、兒女才得頭痛了呢。”
阿薇走上前,輕輕替陸念按壓額頭:“有病沒病,大夫說了才算。他家張口一個‘有病’,還拉扯上我們。憑什麼?”
是啊。
憑什麼?
午後,阿薇依舊送了桶果茶去千步廊。
還是去年秋日的老配方,正當季,潤肺沁嗓。
定西侯感動得不得了,紅光滿面地要和同僚們分享,待聽了阿薇來意後,笑容瞬間消失了。
“阿駿撞到頭了?”
“那些話當真是文壽伯府造出來的?”
“阿薇你等著,我這就找文壽伯去!”
定西侯氣沖沖地去了,嗓門大、中氣足,翻來覆去就是一個意思。
“有病就看病!有病就得治!”
“要不然以後誰犯了事,抱著腦袋說‘我瘋了’,就沒事了?”
“我女兒的病症痛苦,不是給你們依樣畫葫蘆、學來當護身符的!”
“沒請過太醫,你家瘋什麼瘋?!”
論吵架,中氣不足的文壽伯不是定西侯的對手。
論動手,那就更比不了了。
邊上有人勸解、有人和稀泥,最終驚動了出宮路過千步廊的九皇子。
九皇子一錘定音:請太醫務必仔細與文壽伯夫人看診。
而文壽伯府,得到太醫登門的訊息時,各個都有些回不過來神。
“你父親怎麼還請了太醫?”文壽伯夫人問道。
文壽伯世子也是一臉莫名其妙。
往內院遞話的管事匆忙說了來龍去脈,又道:“不止是太醫院的兩位院判,郡王爺也來了。”
“什麼?!”
管事道:“定西侯本想來做個見證,被郡王爺勸回去了,說他來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