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周沅克妻是三妹想出來的,真不是我,我哪知道她怎麼會想到這種辦法。”
“我不知道母親他們對另外那位姑娘做了什麼,反正她死了。”
“我也是直到她死後才知道這事的。”
“夫人的女兒,她、她好像是母親動的手,用了一種不常見的毒,混在點心裡的,那年春宴上讓四妹帶給於嫻了。”
“我最多就是隱瞞包庇,跟我不相幹!”
於家夫人死死握著匕首,才勉強抑制住顫抖的手。
她記得的,阿嫻出事前曾參加了一次春宴。
一眾貴女看花,沒想到正熱鬧著,突然下起了雨。
阿嫻淋了雨,當日就有些不舒坦,而後就……
於家夫人本以為是受寒的緣故,但阿嫻素來身子康健,淋雨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所以才會怨恨上給阿嫻帶來壞運氣的婚事。
原來,真正的問題出在點心上。
“是什麼點心?”於家夫人質問道,“怎麼只有阿嫻吃了?”
“青團!正值時令的青團!”應蕊道,“春宴上也有,但四妹另外帶了份有毒的,摻在芝麻餡裡,好像是做過標記的,四妹不會拿錯。”
……
應蕊重新被矇住了眼睛,塞住了嘴。
她雖不滿,但暫且保住性命讓她鬆了一口氣。
甚至,她在心裡不住抱怨著。
母親他們既然知道是於家夫人綁走了自己,怎麼還沒有找來呢?
跟蹤個人,難道也跟不明白?
若是他們緊緊跟上,剛才直接沖進來救她,她也不會被逼到那般境地!
所以,不能怪她!
而於家夫人把匕首收好,扶著嬤嬤的手走到了院子裡。
才下過雨的天色湛藍,她靜靜抬頭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聲問道:“應蕊看來是當真說不出具體的毒物。
我雖是誆騙在前,但說真的,只靠這些就想對付文壽伯府,我也沒有把握。
我是真想為阿嫻報仇,可我更想能真相大白……”
嬤嬤通紅著眼睛,道:“奴婢知道您不想給陸夫人母女惹麻煩,但事已至此,您不妨聽聽她們的想法?”
於家夫人不置可否。
她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這裡,馬車東彎西繞著,最終還是回到了西街上。
她看了眼生意興隆的廣客來,催促車把式回府。
於家夫人不去尋陸念。
卻沒想到,傍晚時分,阿薇主動尋上門來。
“我相信夫人不會毫無收獲,”阿薇笑眯眯地,“您就當讓我聽個故事吧。”
於家夫人猶豫再三,把應蕊的說辭轉述了一遍。
阿薇記在心裡。
翌日。
正當文壽伯夫人滿腹嘀咕著“陸念女兒尋上於家做了什麼”之時,門房來報,說是陸念身邊的嬤嬤遞了拜帖。
文壽伯夫人不想見她,又不能真不見,遲疑之間,就聽說那嬤嬤壓根沒打算進門!
聞嬤嬤就站在文壽伯府外頭,聲音響亮:“那日貴府在小店前頭鬧事,害小店損失了三籠活雞,我來收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