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就是章振禮,他生父早亡、母親沒幾年也走了,安國公就接過來當兒子一般養,早些年成過親,妻子病故了,沒給他留下一兒半女,他也沒有續弦。”
“妹就是岑太保那小兒媳,庶出的,但很是得寵。”
“許是夭折過孩子的緣故,國公夫人對養在身邊的兒女都出了名的好。”
“要說成器,安國公世子中規中矩,章振禮反倒是在千步廊間頗有建樹。”
“安國公會和岑太保結親,除了朝堂上那些往來之外,好像是兩位夫人是佛友。”
誠然,岑太保夫人和慈心沾不上什麼邊,但她看起來很是信佛。
口中佛經不斷,手上一串佛珠,對菩薩十分敬重。
“安國公夫人也信佛,”定西侯道,“她那兩個早夭的兒子供奉在相國寺,好像是每月都會去。”
提到“相國寺”,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的陸念倏然抬起眼來,一雙眸子上下打量著定西侯。
“您每日從侯府到正陽門,都要經過相國寺,”陸念問,“這麼些年,您進去過嗎?”
定西侯正絞盡腦汁,把有關安國公府的事情翻找出來,不管有多小、也不管有多細碎的,突然叫陸念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他思路沒有轉過來,愣了下,下意識問:“怎麼了?”
陸念冷哼了聲:“母親的往生牌就供奉在相國寺。”
定西侯老臉一紅,忙道:“記得、記得,每年也有添足香火錢。”
陸念呵地笑了聲,諷刺意思明顯:“其實也不缺您那點銀錢,我遠嫁前把母親從家中遷到相國寺裡,就給足了香火錢。
您每年添的,也是叫馮泰或者誰去的吧?
您就是太不看重銀錢了,說不好這算優點還是缺點。
我當初在家中供奉,那麼多年間每日都是十八位和尚誦經,說來還真是一大筆銀錢。
去蜀地前,我敲了公中一回,又從阿駿那兒搶了一大筆,並一塊交給了相國寺。
我母親到底是陸家婦,不管稀罕不稀罕,受夫家、兒子供奉本就是天經地義。
我那時候怎麼吵著要錢、您也沒有拒絕過,您真就不在乎那些,被岑氏私底下搬走了那麼多您也沒在意過。
銀錢給了,您這些年沒去我母親的往生牌前,她說不定還清靜些。”
定西侯訕訕。
解釋的話,阿念聽了生氣;自省的話,阿念八成也不愛聽。
他幹脆不說那些,阿念要嘲諷就老實聽著。
聽到最後,定西侯也只是道:“那你去看過她了嗎?”
“沒有,”陸念搖了搖頭,“回京之後沒有去過。”
起先,是打定了主意不去。
大仇一日不報,她一日沒臉去往生牌前。
待事情終於落幕,她有心想去,但精神變化又實在不完全由她,就耽擱到了今日。
阿薇明白她的想法,挨過去輕聲細語地道:“那我們就盡快去相國寺吧,拜一拜外祖母。”
同時,也是守株待兔。
安國公夫人既然每月都會到相國寺進香,那她們就一定能遇得到。
章振禮是不是偽造了筆跡的人,安國公有沒有故意把祖父拖下水,阿薇想,她會找到答案的。
0109下午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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