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桂魚是明槍,餘下的全是暗箭!
就做一桌菜,還給阿薇整成了排兵布陣!
而她,被騙了個結結實實!
岑氏越想越嘔,肚子裡一陣翻湧,難受極了。
故意的!
岑氏暗悄悄地、狠狠地剮了阿薇一眼。
什麼延年不老的松子宴,侯爺被哄得團團轉,事實上,這一桌擺明瞭就是故意惡心她!
陸念靠著椅背,好好欣賞了一番岑氏的表情。
為了不被提前嘗出味道來,阿薇添的松子仁粉末的量其實非常得少。
可看岑氏,不像是吃了松子,倒像是吃了麻蠅一般惡心,偏她還得忍著,不敢說,又不能不慈眉善目,那五彩紛呈的臉色看得陸念想鼓掌。
“我記得以前家裡常備松子的吧?”陸念眼角一揚,看向陸駿,“阿駿一剝就是一碗,巴巴地孝敬他的好母親,嘖!”
陸駿聞聲看過來。
他一時不解,好好的日子,好好的場面,陸念怎麼又開始了。
“我前陣子還剝了,母親一直愛吃松子,”他又問,“你什麼意思?”
“誇你孝順呢,”陸念嗤笑道,“親兒子都沒有你孝順。”
親兒子陸馳沒有說話,他感覺到狀況不對。
陸勉到底年紀小,念書念得刻苦、也有些天分,但大人的挖苦埋坑、不陰不陽,他還沒有領悟過。
見今晚表姐叫祖父這般高興,他也很想表示孝順。
“我給祖母剝,”陸勉積極著道,“祖母,我剝給您吃。”
岑氏嘴角抽了下,違心地應下了陸勉的話,又在陸念那看戲一樣皮笑肉不笑的眼神裡,無聲地罵了句“一天天的盡使這種見不得人的把戲!”
暗悄悄地惡心她。
還不如像之前那樣砸她東西、砍她院子有種呢!
此時,兩位嬤嬤又端著食盤進來了。
盤裡排著一個個瓷盅,一人一份。
阿薇開啟了蓋子,道:“最後是水粉湯圓,酒後吃道甜品,順順胃。”
水磨的糯米粉,包了芝麻豬油的餡兒,個頭不大,一人兩只,份量正正好。
一口咬下去,化開的餡兒湧出來,其中還有稍稍碾了幾下的松子仁。
“果然如此!”定西侯滿意,“說是松子宴,從頭至尾都是。”
岑氏拿著勺子,手指用力,指蓋都變了色。
剛剛是不知不覺間讓她吃下去,現在再不用掩飾了,極其正大光明。
混在餡裡的松仁也不可能像松鼠桂魚裡的那樣避開就是了,這是讓她吃、還要讓她看得清清楚楚地吃。
誠然,她也不是吃不得。
一點松子不會要了她的命,但她就是惡心!
惡心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