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比分到達21:19時,山本猛虎經歷去救的一球,沒能救起來,眼看著球飛向場外,在他不甘心之際,一道人影追了上去。
夜久衛輔跳過賽場和旁觀席的圍欄,接起了這一球。
但是——
森夏鈴音猛地起身,緋紅色的眼瞳驟然一縮。
與此同時,場內灰羽列夫狠狠扣殺,贏得了這一分,而當他開心轉過頭時,笑容一怔。
夜久衛輔的腳受傷了。
他被攙扶著下場,臉上的汗水已經分不清是賽場上的,還是因為疼痛而冒出的。森夏鈴音把冰袋遞給直井學後,又連忙拿起毛巾幫夜久衛輔擦去臉上的汗水。
防止汗水流到到眼睛裡帶來刺痛。
夜久衛輔低垂著腦袋,只能聽到他輕微的喘息。
明明平常都沒有生過病,卻在代表賽的最後一場受傷了,偏偏是在現在。
那份酸澀痛楚的不甘,透過他收攏顫抖的掌心傳達了過來。
森夏鈴音回想起方才,黑尾鐵朗和海信行看似輕松安撫的話語,卻在這之後沉重凝重起的表情。
她張嘴正要說什麼,直井教練的聲音先一步響起:“芝山看著瘦弱,但實力還是有的,不用擔心。”
聽著教練安撫的話,夜久衛輔沉默一下,才開口:“我非常清楚芝山的實力,我擔心的是那個大個子。”
“灰羽君的話,一定也沒問題的。”森夏鈴音蹲下身,輕聲道,“灰羽君是會在關鍵時刻成長起來的孩子,所以沒問題的。”
“沒問題的,夜久學長。”
她知道自己這麼說沒有根據,但是她也很清楚在這種時候,必須有人來說這些沒有根據的話,才能使人動蕩的內心平和下來。
夜久衛輔看向她,目光微微一縮,顫動的眼瞳和心情一樣平和下來,他舒出一口氣,揚起嘴角:“說的也是呢,後輩們都會成長t的,前輩也要對此有信心才行。”
“偶爾我也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他們吧。”
如夜久衛輔所言,後輩們都會成長,上場緊張動不了的芝山優生沉穩下來,灰羽列夫的攔網都是成長重要的一步。
而且,賽場上還不止他們在孤軍奮戰。
森夏鈴音若有所感的轉過頭。
在灰羽列夫的身後,跳起的是黑尾鐵朗,他像是一把拉滿的弓,全身的肌肉都在此刻繃緊,強烈的存在感給人一種在空中停滯許久的錯覺。
砰!
他狠狠扣下那一球。
以後排進攻戰術,音駒成功拿下第一局!
之後第二局的比分是音駒領先。但是戶美那邊的執著力也十分驚人,雙方都在這場比賽場拼勁了全力。
滴落的汗水,拼勁全力接起的一球,沒有喘息的機會立馬爬起來,去看球。
春高的門票只有一張。
只剩一張。
沒有人想放棄,也不會有人去放棄。
可是越在這種時候,往往也會不盡人意。黑尾鐵朗在指尖上傳來疼痛的瞬間,心裡同時也咯噔一聲。
如果連他也……
看了一眼滲出血絲的指甲又看了一眼裁判望過來的目光,他只能立馬下場去止血。
方才安慰夜久衛輔的時候嘴上還能說,但現在他內心安慰自己的時候,卻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指甲因為疼痛而輕微顫抖。
就在這時,他的手被一隻帶著涼意的手觸碰到了。
和在賽場上劇烈運動之後渾身帶著熱意他的不同,森夏鈴音的手頻繁接觸冰袋和涼毛巾,溫度差異在接觸的瞬間就體現出來。
他的指尖一動。
白發少女仔細檢查了下他的指尖,然後熟練拿起膠帶開始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