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蝶之不說話了。
現在輪到遲澤周問她:“還沒想起來?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
她抬手捂住他的嘴:“不用。”
太羞恥了。
她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自己能用腳抓出一座城堡來。
遲澤周嘴角噙笑:“真不用?”
她固執:“我要聽你的想法,而不是我的。”
手心遮住了他半張臉,最後只露出哥哥一雙迷人的漆黑眼睛,很難讓人離開視線。
遲澤周慢慢開了口:“這不難。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他說這話時,嘴唇微動。時不時溫熱的唇能觸碰到雲蝶之的手心。
像羽毛拂過,很輕很癢。
想起之前為了幫歐羽而被混混追砍,最後精疲力竭,被哥哥接住時,他立下的誓言。
可那時,在所有人的眼裡,她生死未蔔,也已經昏迷過去。
這種情形下,雲蝶之以為哥哥能說出‘你走了,我也不會獨活’的話,是極度悲傷導致的胡言論語。
那現在呢?
她完好無損。
他也清醒理智。
慢慢拿下自己不規矩的手,不自在的揉了揉自己的掌心,好似把那抹羽毛般的觸感給揉掉,她的心就不會為之狂跳般。
她呢喃,不信:“真的?”
遲澤周抿了抿唇:“沒人會在這種地方說謊。”
盆裡的火小了些。
遲澤周越身拿過她剛理好的那一堆紙錢,接過來自己燒。
雲蝶之:“那你為什麼要跟我一起?”
橙紅的火源,映出男人光澤的眼眸。
遲澤周勾勒抹無可奈何的弧度:“我怕你去那邊的路上照顧不好你自己,也怕你一個人會覺得孤單。”
心裡泛起感動。
可是雲某人還是嘴硬,扭捏:“哪有?我一個人在外面不也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
遲澤周:“是說翻來覆去只會做那幾個菜?還是衣服不折也亂丟,下了班就往沙發上一躺,姑t孃家沒個姑娘家的樣子。”
“又或者受了委屈只會躲在被子裡偷偷哭,大人也沒個大人的樣子。”
“遲澤周,你要不要這麼不給面子。別人聽到了會怎麼想我。”
她現在也是靚麗的都市麗人一枚,知不知道外面追自己的人也一抓一大把,幹嘛把自己說的還跟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樣。
遲澤周好整以暇,沖正前方安靜的棺材揚了下巴:“現在這裡就你和我,還有高祖祖,你覺得高祖祖不會知道你什麼德行?”
雲蝶之說也說不過。她哥的性格明明是話少高冷,但偏偏就是每次說出來的話,能毒死人。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怎麼變。
她氣不過推他腰一下。
敏感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