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到底要幹什麼。
該問的都問了,怎麼還不放。
偏偏李燕臣的手,已經開始被握得發青發漲。
雲蝶之眨眨眼,從遲澤周背後站出來,大抵看出了遲澤周暗暗施壓給李燕臣的難堪。
或許是自己看錯,畢竟好端端的,哥哥為什麼要給人難堪。
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
雲蝶之主動出擊,上去,握住一人一隻手。
“好了好了,天太晚了,有什麼話下次再說吧。”她當公平的法官,試圖讓兩人的手分開。
遲澤周眼神死盯住她放在李燕臣手背上的那隻小手。她蓋在李燕臣手背上的面積,竟然比自己還多。
幾乎是兩人手相觸碰的那一瞬間,遲澤周立刻鬆手。
李燕臣終於緩了口氣。
他把鐵青泛白的手,往身後笨拙的藏了藏。
“是啊,確實不晚了。”
“蝶之,你好好休息吧。”
“我先走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道完再見,李燕臣轉身,大步離開,走過轉角,才停下,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揉了揉自己堪比經過酷刑的手。
年少時球場交鋒,也算是力量不分伯仲。怎的過了這麼些年,竟然淪為這般手下敗將,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李燕臣回想起剛剛男人深不可測的神色,真是想想都可怕。
不相幹的人一走,遲澤周淡笑消失,嘴角放平。
雲蝶之輕哼了聲,推開單元門,大步往裡風風火火走去。
電梯外等候。
她生氣,抱手,沖著跟上來的人道:“沒有你這樣做人的。李燕臣是我的朋友,你給人下馬威幹什麼。”
遲澤周站好在她身側,從兜裡拿出紙帕,一點一點的擦拭自己的手指。每擦一下,就用力一下。
他很厭惡同李燕臣的握手,一個外人,一個男人,還是一個對自己妹妹有想法的男人。
遲澤周擦完手,把已經髒了的手帕放進褲兜,耐心道:“這不叫下馬威,這是一個哥哥,在擔心妹妹是否被別的不懷好意的男生惦記時,該有的反應。”
電梯門開。
她先進。
他隨後進來。
“你進來幹什麼?”雲蝶之瞪眼。
遲澤周沒搭理她的愕然,而是心平氣和的,同她並肩而站:“請我上去喝杯茶,不過分?”
不過分。
大平層是他的,她也只是個暫住的。
沉默的那幾秒,他似乎看出了她腦子裡不該有的心思。
“放棄掉你腦子裡愚蠢的想法。安心住著。沒人讓你走。”
她冷哼,別開臉。
置氣的嘀咕:“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男人微笑:“那你要我怎麼做?看著你在酒吧,當著那麼多被酒精灌上頭的人,跳一曲惹火的舞,活生生上演美女與一堆醜陋的野獸?”
她立刻反應過來:“你跟蹤我?”
“別生氣,蝶之。我還做不到那麼卑鄙。不過是被某人恰好邀請去此處,又恰好在樓上,看到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妹妹,已經有了撩撥人心的天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