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趁著下班這會兒趕趕進度,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兒做。
戴上頭戴式耳機,邊聽音樂邊工作,開了小夜燈,開著香薰機,臥室門關閉著。
是以她沒聽到,屋外,密碼鎖漸漸開啟的聲音。
客廳一片漆黑,遲澤周於黑暗裡靠了好久才有下一步動作。
他脫下西裝外套,藉著落地窗外的白澤月光看清視野,踱步去冰箱前拿水喝。
喉嚨幹燥一片,擰開一瓶礦泉水,慢條斯理地仰頭喝下。
雲蝶之戴著耳機出門,她寫程式碼寫累了,想出來拿塊雪糕吃。
踩著拖鞋,雲蝶之一路暢行。
等穿過黑暗的客廳,把燈啪的一聲開啟。
轉身,才發現冰箱前站了一個偉岸的身影。
遲澤周正手握著一瓶透明幾淨的礦泉水,側臉睫毛黑而長,高眉骨投下的淺淺陰影,仰頭喝水。
耳機裡傳來的音樂播著方大同《特別的人》。
雲蝶之就著開燈的姿勢,在看清眼前的人是誰的時候,瞳孔皺縮,愣在原地。
遲澤周的視線也剛好順著動靜掃過來。
誰都沒料到,彼此會在這樣的場景下再見面。
僵住、茫然四顧。
雲蝶之取下耳機,音樂霎時停止。
沒了音樂當調和劑,現在只剩現實的殘酷。
雲蝶之喃喃張嘴:“你怎麼在這兒?”
遲澤周放下水瓶,男人也懵逼。
回首。
低沉的、磁性的聲音被酒精染過後,帶著幾分性感的慵懶啞意說道:“該問這個問題,應該是我。”
張揚的電話被打爆了。
迎頭就是一頓斥責。
張揚二丈摸不著頭腦:“不是澤哥,給蝶蝶妹住一下這個房子怎麼了?你難道——”
“難道你帶女人回家被蝶蝶沒看見了?”
“好啊澤哥,你終於是開竅了。”
“我還怕你成萬年老處男。”
“澤哥,恭喜啊。”
“澤哥,喂,喂喂喂”
“……”
陽臺上。
遲澤周直接掛了電話。
不想跟張揚這個講不通的人繼續說。
他握著手機的手,垂下,用力,攥緊,扯領帶的幅度更大,導致他脖子都有些被磨紅。
該怎麼去面對接下來的事。一團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