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是在哥哥臥室裡,單腳踩在自己常坐的凳子上,山大王雲寨主再現。
“遲澤周,老實交代,你千方百計打入我方內部,是為了什麼?”她口吻咄咄逼人,緊盯著人側臉,試圖分析出點點蛛絲馬跡。
【打倒一班】那四個字,她不信他沒看見。
他遲澤周何止是一班人呀,他還是一班最大,最耀眼的那個活招牌呀。
要玩就玩大的。
要幹就幹猛的。
知不知道,求分路上,他遲澤周,現在就是雲蝶之的眼中釘。
可現在,眼中釘,倒戈入我懷。
還是一點遊說、勸降、威逼利誘的法子都沒用上,自己就貼了上來。
雲蝶之極度懷疑有詐。
可動機是什麼,她也摸不著頭腦。
仲夏之夜,蟬鳴窗外。
她只好出此下策,對著她哥嚴刑逼供。
“說不說?不說我就——”
“演夠沒。”
遲澤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隻修長白淨的手就隨意放在攤開的書本上。
剛耐著性子聽他妹在耳邊逼逼叨叨半天廢話,他忍了。
腳跟流氓似的開始踩上椅子,孰能忍?
遲澤周淩厲眼風一掃,臉刻板如刀割,語氣帶上生氣。
嗐!
被嚇著了。
哆哆嗦嗦蝶,腳一下沒踩穩凳子,直接摔了個趔趄。
等穩住重新站好。
遲澤周刮人的眼刀把眼前的妹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個遍。
“把你頭上那玩意兒給我取了。”
小學的紅領巾,她翻箱倒櫃找出來,拿爸爸的毛筆在上面寫了兩個行草字——逼供。
綁在腦袋上,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女土匪。
遲澤周抿了下唇,表情不耐。
看著她不情不願地把那醜不拉幾的玩意兒給慢慢取下來。
“扔了。”
她戀戀不捨:“不好吧,這不是小學留念的東西嗎?”
他直言不諱:“你那腦子就是小學留給你最後的禮物。”
什麼意思,是說我腦子只有小學水平嗎?
她茫然。
莽莽又茫茫。那表情讓遲澤周是又氣又想笑。
遲澤周看不下去,直接把頭巾搶過來團成團扔垃圾桶裡。
“坐下。”
“......噢。”
乖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