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家的晾曬,都是在院子裡拉一根繩,用衣架掛上衣服。
遲澤周拿好洗幹淨的衣服出去。
沒過一會兒,遲建民回來了。
遲澤周喊了一聲爸,你回來了。
遲建民笑著答應了兒子一聲,然後問道:“澤周,妹妹呢?”
基本上是藍色的鐵柵欄門一推開,一道甜美的聲音就從房子裡傳來。
“爸爸,爸爸!我的好爸爸,下班回到家。勞動了一天,多麼辛苦呀!”
下樓跑步聲疊起,緊接著就是雲蝶之輕快飛出來的翩躚身影。
少女圍在遲建民身前轉圈,對著他,又是唱又是笑。
遲建民長相忠厚,還留著那個年代的古樸和簡潔。
長期躬身於國家崗位的父親,這下笑著更是合不攏嘴:“好好好,我的乖女兒。哎喲,別轉了,蝶蝶,你都快把爸爸的眼睛給轉花了。”
他手裡提著公文包,還拿了一個午餐布袋。
袋子裡是用老式鋁飯盒打的菜。
研究院裡有食堂,老員工飯卡裡有補貼。
遲建民吃不完,每天都會從食堂裡帶葷菜回來。
今晚有紅燒肉,獅子頭,還有冬瓜排骨。
雲蝶之自告奮勇,幫爸爸把布袋,還有公文包,一塊哼哧地拿了過去。
“爸爸,我今天一整天沒看到你,我想你了,爸爸,你想不想蝶蝶?”
她在遲建民身邊蹦蹦跳跳。
遲建民笑容和藹可親的,拉下自己的中山裝拉鏈,然後從裡面變戲法般,拿出來一根香蕉。
“蝶蝶,看爸爸給你帶什麼回來了?”
雲蝶之眼睛發亮:“哇,爸爸,給我的嗎?”
遲建民笑了聲:“當然是給蝶蝶的。”
雲蝶之一把接過,貼著小巧的鼻子,聞了下香蕉的清香:“嘿嘿,謝謝爸爸。”
遲建民每次回家都會帶一些小零食。
大部分是中午吃飯,單位發的飯後水果。他沒吃,就留著。
也有一部分,是遲建民回家路上,看到小商小販賣的碎嘴。他總會順手給兒子女兒帶一點。
小時候雲蝶之最期盼的就是爸爸回家,因為爸爸總是會給自己帶東西回來。
“爸爸,我跟你說,今天我上課被老師抽起來回答壓軸題,我過了......”
遲建民被雲蝶之喋喋不休地挽著進了家,熱鬧頓時從屋外轉到了屋內。
遲澤周還在院子裡,一個人。
他用力的甩了下手裡的衣服,把它抖直。
把襪子、校服襯衫、校裙給晾好後,遲澤周看著最後剩下的兩件小東西,頓了下,還是拿出來,把它們晾好。
等晾好,他拿著大小兩個空盆,走進屋內,把門關上。
一陣徐徐晚風吹過來。<101nove.罩杯的蕾絲內衣罩和內褲,在晾衣繩上,緩緩隨風飄搖。
吃完飯,遲澤周洗碗,雲蝶之在旁邊等著擦碗。
“我不喜歡教導主任。同學們背後說她是老妖婆。快四十多歲了,還沒結婚,每天就在門口抓人。”
“茉妍的頭發本來就偏黃色。她今天逮著茉妍,說了好長一頓。我給茉妍作證也不行。還是茉妍給她媽媽打了電話,這才證明清白。”
遲澤周聽她小嘴叭叭,斂眉順嘴一問:“你也在背後這麼稱呼李老師的?”
雲蝶之接過他遞過來的碗,拿毛巾慢慢擦:“那她們這麼叫,我也跟著這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