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小孩兒都是五歲的時候,就帶到一起開始養。
帶獨衛的臥室,是遲建民和原配早就定好了要給兒子用的,所以雲蝶之當時來,就自然而然,住進了對面那間,比較小的臥室。
雲蝶之的母親沒意見,甚至當時安裝空調的時候,主動說讓兒子先用。
家裡原先條件還好,後來雲母在雲蝶之10歲那年生了病,患癌後,為了幫她傾盡全力治病,家裡開始漸漸變得一貧如洗。
這麼些年,雲母去世後,也就三個人相依為命。
遲澤周的浴缸,已經開始老舊,勝在幹淨。
空調也哼哧哼哧的響著,像一臺咳嗽的拖拉機。
但雲蝶之能這麼愉快的長大,不被家裡的生活拮據給影響,就知道遲建民這位德藝雙馨的老工程師,把兩小孩養得有多好。
遲澤周看著她進去洗澡。
她腳濕了,在地板上,留下了很多濕漉漉的小印子。
遲澤周拿了抹布,一點點跪在地上,彎腰,幫她把那些腳印擦幹淨。
雲蝶之在裡面脫了濕衣服,慢慢泡進遲澤周放好的熱水裡。
她長長舒了口氣,在水中,坐著蜷起來,抱著小小的自己,看著透明泛漣漪的水面發呆。
覺得哥哥這個稱呼簡直是萬用藥。
叫哥哥,遲澤周就能滿足她的一切要求。
不叫哥哥,遲澤周就能轉身當陌生人。
雲蝶之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遲澤周馴化的蝶。
他底線清晰又嚴厲的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線,到底在哪裡。
雲蝶之咬了咬唇,就在這時。
“蝶之,把衣服遞出來,我給你洗。”遲澤周在門外敲了敲,暖心提醒道。
夏季校服原本有兩套。
但是雲蝶之借了一套給同學,這會兒手上也就只有被打濕的這一套。
江州市屬於沿海地區,平日裡空氣比較濕潤。
這會兒又下雨,不早點把衣服洗幹淨,明早起床,不會幹。
雲蝶之收回發呆的思維,應了聲好。
從浴缸裡站起來,然後把所有濕掉的衣服團成團,從裡面,遞給他。
遲澤周紳士別開臉,確認接好她從門縫裡遞出來的衣服後,才徑直走了出去。
來到一樓,遲澤周去洗手間,放水,打了肥皂泡,開始洗衣服。
客廳的大時鐘顯示時間到了6點。
再晚點,爸爸到家,他得開始做飯。
水龍頭下先把手洗幹淨,他熟練地量了三個人的生米出來,再淘米,把飯裝進電飯煲,拿指尖確認好水量,摁好煮飯鍵後,他才折身又返回洗手間。
他拿了一個紅色的盆子,把雲蝶之塞給他的髒衣服團給開啟。
剛開啟,洗手池的鏡子前,映出遲澤周突然冷下來的臉。
他盯著手裡的東西愣了三秒。
緊接著矮身拿了一個新的小盆子,還有新的硫磺皂出來。
把校服和手裡的東西分開。
遲澤周遲鈍地拿起那兩件小東西,幾乎是面無表情的洗完,再擰幹。
然後才接著洗校服。
洗好他拿出去晾曬。
房子基t本上是隻有前院,沒有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