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瓣隨風落在白紙黑字的試捲上。
她拾了一片:“遲澤周,你看這個好美。”
她想讓他放鬆,開心點,和自己說說學業以外的話。不要總是公事公辦,這讓尤舒怡覺得很枯燥。
然而出乎意料,換來的只是遲澤週一句冷冰冰的敲打:“專心些。”
她頓時失落了下去。
意識到自己語氣過重,遲澤周緊抿嘴角,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頓了下,少年侷促地起身道:“你繼續寫。我去買點喝的。”
短暫的分開,沖散沉默的窘迫。
尤舒怡以為他的主動,是因為自己的暗戀得到了回響。
然而事實卻是,他永遠不冷不熱,唯獨自己做對題時,會給自己點好情緒看。
回來,遲澤周買了兩杯奶茶。
一冷一熱。
熱的那杯給了她。
“喝吧。”這次語氣輕了點。似乎帶點不熟練的哄。
她聽出來了。剛被澆滅的心火,又重新點燃。
她喝著少糖的奶茶,卻品出全糖的滋味。
或許是彌補,遲澤周沒立刻讓她提筆,而是破天荒的給她留了五分鐘的休息時間。
話題是她找的。
鼓起勇氣,說出一名合格小迷妹的心中所想:“遲澤周,你真的好厲害,從來都是第一。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追趕得上你。”
尤舒怡眸中帶著少女的嬌羞和仰望。
他垂眸看到了,嘴角輕輕一抿:“尤舒怡”
那是他第一次直呼她的名字。
他的嗓音如同溪澗的潺潺水聲,帶著明朗,又帶點清澈,勾人的意味十足。
隔了會兒,他掀起漆黑的眼簾,一本正經的看著她說:“別追。你追不上。”
到底是追不上人,還是追不上分?
與起是說,不如道勸。
她看著他那雙平靜如水的眼睛,從前一直以為他是驕傲的,無人能入他的眼。
可那一刻,她卻品出了他說完這句話後的幾分落寞,以及畫地為牢的孤寂。
尤舒怡過了很久,仍記得短短的五分鐘裡,他同她講話的語氣,不像是同學,更像是一個穩重懂事的大哥哥,在開導一個迷路的小姑娘。
她茫然,聲音微顫:“……為什麼追不上呀?”我再努努力,說不一定就能追上了。
他睫毛耷下,在眼瞼處投下一抹若影若現的陰影。
待遲澤周再看向她時,素來不茍言笑的少年,嘴角卻勾出一抹似有似無的淡淡苦笑。
“如果我知道,我也不用今天在這裡任由你看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