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澤周耳朵沒聾:“這不是你任性的時候。聽話,說你放棄。你要怕丟臉,我去幫你說。”
說完他就要去找五班體育課代表。
她不想丟的臉,他能幫她丟。
因為他有義務幫爸爸看著她,不讓她去送死。
“憑什麼?”
她也生氣了,眼睛開始紅紅。
“憑什麼你要幫我做決定?”
“憑我是你哥。”
兩人都梗著脖子,在人來人往的包密圈裡,開始對峙。
雲蝶之嘴唇動了動:“是,你是我哥。但你沒有阻止我奔向我想要的東西的權利。”
遲澤周也生氣了,臉色緊繃:“我是勸告你,不該惦記的東西,就別惦記,只會苦了你自己。”
雲蝶之喉嚨閃過一絲幹澀,一吞比東方樹葉都苦:“可是你試都不讓我試,你在怕什麼,遲澤周。”
遲澤周眯了眯眼睛,微微斂了下巴:“雲蝶之”
他鮮少直呼她的全名。
但雲蝶之知道,他一旦叫她全名,那麼遲澤周就是認真了。認真到他即使不說話,一個眼神,一個手勢,都是駭人的可怖。
雲蝶之咬唇。
他一字一句說給她聽:“怕?我從不怕任何事,任何人。但你要知道,有些東西,你惦記了,就要承擔後果。你怎麼樣無所謂,但是傷害到你身邊人怎麼辦。”
人群中冒出一個頭。
雲蝶之現在是體育課代表的掌上寶。
剛煞費苦心的找到雲蝶之,他左看看,右看看,就看到雲蝶之在和遲澤周吵架。
兩人現在眼裡都只有對方,容不下第三個人。
如果是含情脈脈,也許課代表還可以說一聲恭喜恭喜,二位是在喜結連理嗎?
可是這眼神,分明是想致對方於死地,噼裡啪啦的幹燥聲在空中響起,無聲響著帶電的阿瓦達索命。
課代表吞了下口水。
怎麼莫名聞到了一股火藥的味道。
知道遲澤周和雲蝶之是兄妹的同學其實很少。
畢竟雲蝶之對於關系的處理也是能藏就藏,越關山他們也不會多嘴去多管一事。
是以越關山,張揚,茉妍,雲蝶之,遲澤周這五個人在外人看來,就是玩的好的人,僅此而已。
這會兒一場對話,讓課代表摸不著頭腦。
提取關鍵資訊,他想,怎麼跑個三千米都能吵起來?
不是吧。
我成罪人了?
又轉念一想,不是,話說回來,這對話,怎麼跟加密了一樣?
看似在說上不上場3000米的事情,可又不像。就跟剛剛蝶之和茉妍講話的情形一樣。
再對峙下去,裁判都要打槍了。
比誰心更硬,比誰堅持的久。
最後這場不愉快的對話以雲蝶之來了句:“遲澤周,你不是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