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淩倩兒幹脆利索地回答。
幾人在警局門口說話引起了眾人的側目,再加上接下來都有事要做,很快便各自分開了。
陳錦蓉和周亦霏來到拘留室,出示了律師證,表明自己擔任了指控林健謀殺錢日安的檢控職責,要求見林健,以對案情做進一步瞭解。
師徒二人很自然地沒有得到任何阻攔,不多時便跟林健隔桌對坐了。
林健沒有因為對面是兩個女律師而願意開口,被警員領進來坐下之後就一言不發。
陳錦蓉完全不提林健外孫被綁架的事:“林先生,我是你謀殺中國籍男子錢日安那件案子的檢控官,今天來是想跟你核對一下口供的。”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
林健搖了搖頭:“我的外孫不見了,我心情很差,什麼都不想說。”
陳錦蓉輕輕地笑了:“林先生,我看你現在的精神狀態很好,完全沒有低落的樣子。”
林健看了陳錦蓉一眼,仍然沒有說話。
“雖然情緒低落的表現形式可以有很多種,不過我覺得林先生你的表現更像是胸有成竹。”陳錦蓉一邊說一邊看著林健,“因為你知道小毛是被你的雙胞胎弟弟帶走藏起來了吧?”
周亦霏也緊盯著林健的臉,果然見他在師父提到“雙胞胎弟弟”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陳錦蓉也捕捉到了這一絲慌張,她好整以暇地問道:“林先生,不知道我是不是應該加控你串謀綁架兒童、敲詐巨額贖金?”看林健彷彿還不為所動的樣子,便向徒弟使個眼色。
周亦霏接收到師父的訊號,立刻配合地講起各項罪名被定罪之後的判刑來:“謀殺罪二十年起步;誣陷罪根據造成的後果判刑三至十年不等,鑒於被你誣陷的洪志滔死亡,等於你的誣陷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後果,法官很可能選擇最高刑期十年;綁架兒童十年起步。”
“三罪並罰,林先生的刑期會有四十年那麼長。就算扣除公共假期也要坐三十多年牢。”周亦霏做了最後總結。
“小毛的父母兩年前已經車禍身亡,你這個外公是他唯一的親人。你坐監之後小毛貓會被送進福利機構照顧。”陳錦蓉接著說:“林先生今年已經六十歲了,真的入獄四十年的話,我想應該是沒有機會再在監獄外面看到你的外孫了。”
林健終於抬起了頭:“我沒有殺人,是我弟弟阿康做的……”
“慢著,你沒有殺人為什麼之前要承認?”陳錦蓉見林健的神色明顯是準備長篇大論,忙打斷了。
“阿康殺了那個人渣也是為我女兒報仇。”林健冷靜地說,“嘉惠臨死之前告訴我錢日安才是小毛的親生父親,讓我為小毛著想把他交給錢日安。我不捨得孫,本來打算自己養的。不過阿康說就算我自己養,都應該讓錢日安這個做父親的盡一點責任,叫我問他要一筆錢。”
“去蓮花酒吧要錢的是你弟弟林康?”
“是他。我女兒女婿車禍死後,我得到了一小筆錢做賠償。我本來打算帶著小毛回鄉下,用這筆錢來養大他,所以覺得找錢日安拿撫養費不是那麼迫切。但是阿康不願意,他一直勸我去找錢日安。我被他纏的煩了,就跟他說,反正我們兩個生得一模一樣,不如你自己去找錢日安要錢,要到的錢分給我一點就得了。”
“阿康就拿著我的身份證來到香港去找錢日安要錢,誰知錢沒要到卻殺死了他。阿康對我說錢日安侮辱我的女,說她生的孩子不知道是哪個人的,不過是看他有錢想訛詐罷了。阿康被錢日安的話激怒,錯手殺死了他,被酒吧的老闆娘見到,求我看在他為侄女報仇的份上拿一筆錢給老闆娘做封口費。”
陳錦蓉跟周亦霏對視一眼,這個解釋勉強說得過去。但是,“你有什麼證據證明當時殺人的不是你而是林康?”
林健指著自己右側眉毛:“我們兄弟兩個長得一模一樣,不過我右邊眉毛裡有一個不顯眼的黑痣,阿康沒有。阿康殺人的時候我在臺山老家,村裡的人可以作證,他們能透過眉毛裡的痣分清我們兩個。”
“那你弟弟的兒子兒媳是不是也能分清你們兩個?他們知不知道當時在老家的是你?”周亦霏問道。
林健搖搖頭:“他們兩個常年在深圳的工廠裡做事,那段時間不在家。”
“你為什麼不告訴警方你還有個雙胞胎弟弟?為什麼要替他擔下殺人罪責?”陳錦蓉皺著眉頭問。
“我說過了,我弟弟殺錢日安是為我女兒報仇,我願意替他承擔罪名。”
“但是你已經付出了十萬港幣幫你弟弟收買證人,這筆錢是你女兒女婿用性命留給你外孫的撫養費。你們兄弟的感情深厚到你願意為他承擔殺人的罪名,那你又為什麼突然願意交代實情了?”
“我……”
“你想說是為了你外孫?”陳錦蓉緊盯著他的眼:“不管是殺人坐二十年牢,還是合併其他罪名坐四十年牢,相對於你的年齡來說,都不可能見到你外孫長大成人。”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被母上電話叫去,本來以為只是去看看她,當天就能回來。
誰知直接被母上帶回了老家,村裡要處理宅基地的事。
我父親去世的早,母上改嫁後戶口遷走了,我哥失蹤將近十年沒有回過家,他不能出面辦理。
母上認為我哥遲早要回家的,可以暫時把宅基地落在我頭上替我哥守住老家的房子。
可惜我上了大學之後戶口也從家裡遷走了,目前只是把戶口掛在老家,是非農戶口,所以宅基地其實根本沒我的份。
母上不明白,非要住在村裡跟領導爭一爭。
……
對於斷更的事實在很抱歉,前天少更一章,昨天少兩章,我會慢慢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