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教得是哪一個專案?”
女子咧開了嘴:“就是你剛剛問起的巴西利亞柔道。”
“既然這麼巧,我就選這個課程吧。”周亦霏笑道。
“好,我幫你辦卡。”
周亦霏又狀似無意地問起其他課程的教練來。
女子很快幫周亦霏辦好了卡,拿出一本相簿來翻到一張照片:“這是上個月所有教練一起去爬山拍的合照,”還把教練一一指給周亦霏認,“這個是教xx的,這個是教yy的……”
周亦霏快速將所有人看過,沒有一個是男教練,更勿論跟畫像上的人相似了。她想了想拿出手機把畫像給女子看:“這個人你見過沒有?”
女子辨認了一會兒道:“好像是我們一個學員的父親,這個學員已經二十多歲了,膽子卻非常小,來學柔道報名時候是她母親陪著來的,之後上課也總有人送。我遠遠見過她父親兩次,都是送她過來上課的。我們十幾個課程六個月一期,她學了兩門之後又選了第三門課,看樣子是想把十幾個課程都學完。”
周亦霏立刻把這個學員跟之前的跟蹤狂色魔聯系起來,小聲問道:“你不覺得這個學員的情況很像是受到過什麼大的驚嚇嗎?”
女子也很快反應過來周亦霏的意思,她瞪大了雙眼:“啊,難怪我覺得她明明專精一門可以學得很好,卻要分心學其他,原來是這樣!”她不斷地點頭,“這樣就講得通了。連我這種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都會被同學的經歷嚇到學武術防身,如果她是親身經歷的話,反應比我強烈是應該的。”
“你這裡有沒有這個學員的登記資訊?”周亦霏問。
女子頓時警覺起來:“你不會是記者,想挖別人的隱私出來賺黑心錢吧?”
周亦霏哭笑不得:“我不是記者,我是律師。”想了想她把朱巧兒的事簡略說了一遍。
“原來你是受這間柔道館之前開的那家跆拳道館女兒的委託,查她父親的案子啊。”女子聽周亦霏說得有理有據,終於相信了她,“這間屋的業主是我男朋友父母的好朋友,知道我想開女子柔道館就同意租這間房給我,剛好前一位租客已經連續三個月付不出房租,違反了合同被趕出去了。因為之前開的是跆拳道館,很多裝修可以直接用,我還省下了很大一筆裝修費呢。”
“交不出房租?”奇怪,朱巧兒跟自己說,她父親告訴她的卻是業主加租加得太多,所以他才拿不出這筆房租。到底是誰在撒謊?
“是呀。叔叔說,因為之前那位開跆拳道館的先生已經租了很多年,大家都算是有點交情。如果那位先生有合理的解釋,他都可以給他拖欠一陣房租的。但是那位先生只是迷上了賭博,把多年的積蓄輸光了。叔叔說沾了賭博的人想戒太難了,他就收回房子改租給我了。”
朱耀財賭博輸光了家産?
真是意外的收獲。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事,下一章晚上發。
☆、149
周亦霏再跟女子交涉幾次之後, 終於得到了她“你來上課我會把那個學員指給你,你跟她認識之後自己再去接觸”的許可,這才滿意地離開了。
午飯後周亦霏便回公司接師父, 準備一起去見林健。
在車上她把朱巧兒父親的案子簡單地告訴了陳錦蓉, 最後才說:“如果朱耀財真的因為賭博敗光了家産, 他就的確有騙保的動機, 案子反而可能真的是像鐘法醫判斷的那樣,是朱耀財故意偽造成被人謀殺的樣子來自殺,為的就是讓保險公司把保險金給他女兒。”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等於你翻案失敗,會不會覺得受到打擊?”陳錦蓉笑著問徒弟。
周亦霏想了想,慎重地說:“只要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受到打擊倒不會。”
陳錦蓉臉上的欣慰之色顯而易見:“這就好, 只要你心裡面堅持真相是第一位的, 就不會行差踏錯。”
兩人到達警局時周亦霏笑了:“師父,不知道做律師的以後是不是會非常經常跟警察打交道?”
“打刑事案自然要跟警察打交道。”陳錦蓉一邊說一邊看著一輛計程車停在警局門口, 從車上下來的正是淩倩兒跟林康贊, 還有一個三十五六、戴著眼睛的年輕男子。
淩倩兒也看見了不遠處的師徒兩人,笑著走過來打招呼:“陳大狀, eva,你們是來見林健的吧?阿ind說林健兄弟林康的兒子兒媳願意提供線索, 大概明天就能帶那兩個人回來了。”
“有線索你們警方就能做事了。”陳錦蓉笑著說,“林健那邊還是不肯鬆口嗎?”
“就算他不肯開口,有證有據他也沒辦法抵賴。”
聽著師父跟淩倩兒寒暄, 周亦霏的目光則越過淩倩兒看向後面的年輕男子。
男子的相貌跟朱巧兒口述、潘文靜描繪出的第二幅畫像很相似。如無意外,他應該就是之前在報紙上替朱巧兒為她父親的案子發聲,後來還特意把朱巧兒從精神病院解救出來的趙國志了。
淩倩兒注意到周亦霏在看趙國志,想到自己是得了周亦霏的提醒才找到這個人的,便低聲說道:“我跟阿贊在報社裡簡單地詢問過,他承認了自己幫朱巧兒發聲。至於從精神病院接朱巧兒出來,他只說是受人之託,並不是自己想到的,不過他不肯說出受誰所託。我請他回來做一份詳細的筆錄。”
周亦霏略一思索也把自己從女子柔道館得到了“朱耀財賭博敗光家産”的訊息告訴了淩倩兒:“本來朱耀財的案子不是你負責,我應該告訴韋sir的,不過那個韋sir的行事作風我不喜歡,不想跟他打交道,就由你轉告吧。”
“韋sir的行事作風?”淩倩兒稍一愣就明白了,“我知道了。不過我覺得這個訊息可以暫時不告訴給他。”見周亦霏不解,便解釋起來,“朱耀財的案子目前只是eva你為了翻案在查,警局並沒有啟動重審。”
周亦霏秒懂:“就是說這個案子之前在警局的定論就是自殺,只有我先把自殺的可能排除,或者確實地找到謀殺的證據,向你們提供線索,你們再向上面申請,上面批準才能重新調查這個案子?”
淩倩兒笑著點點頭,還補充了一句:“而且,為了公正起見,重審不會交給之前負責的組。”她對周亦霏眨眨眼,“朱巧兒故意傷人案在我們組,對她有關的人的調查暫時也該我們組負責。”
“朱耀財是朱巧兒的父親,也是跟她有關的人。”周亦霏也笑了,“所以你是想告訴我,案子最後可能會轉到你們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