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人席上的布順興早在看到監控錄影跟自己說的不完全一樣時就已經背轉身不看旁聽席上的街坊們了。等法官說“證人做證完畢,可以退庭”時,他逃也似地離開了法庭。
“檢控官,還有沒有證人要上庭做供的?”
“法官大人,本案最關鍵的現場證人梁美娜至今仍然未能找到。懇請法官大人可以寬限一段時日,讓控方有時間去找出這名關鍵證人。”
“辯方律師,你怎麼看?”
“法官大人,我同意尋找梁美娜。但是我反對檢控官在完全沒有接觸到這個案發現場第三人的時候,就單方面取消她的殺人嫌疑,認定她是無辜的。另外,我代表我的當事人向法庭申請保釋。”
“檢控官,請你注意自己的用詞。現在本席宣佈,休庭兩個星期。兩個星期之後,無論是不是找到梁美娜,控方都不可以再推脫。辯方律師,本席準許被告以港幣一百萬保釋。現在退庭。”
從一千萬才能擔保外出就醫,到一百萬就能保釋,旁聽席上李展風的臉都青了。
淩倩兒小聲寬慰他:“沒事的,我們抓緊時間再找證據。”
身後鐘學心拉著布國棟也小聲說:“我們幫幫ada她們,找一找那個梁美娜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有加更~
☆、084
布國棟一邊擔心著父親, 一邊點頭答應著鐘學心:“阿爸在法庭上丟了面,這麼多街坊都見到了;他住在跌打館,又沒地方躲。明天是週日, 我要見雯雯, 不如順便帶阿爸去爬山散散心。”
“……你要見雯雯啊?那我就不能同你一起了。這樣吧, 明天我去看爺爺, 然後先自己一個人去查梁美娜的下落。”鐘學心有點黯然,她跟布國棟明瞭彼此的感情之後,本該事事都在一起的。可惜自己被禁止接近布家雯,因此國棟去見女兒的時候自己就不能跟著去了。
“andy,你放心,我會努力申請解除你的禁令的。你是我女朋友, 這個已經是事實了, 雯雯遲早都要接受的。”布國棟何等心細, 立刻看出了鐘學心的不快,馬上做出保證。
“嗯, 我相信你。”鐘學心的信任讓布國棟心裡一暖, 心情好得對從他身邊經過的宋家齊、周亦霏都笑著打了招呼。
ison帶著自己的助手benny跟在宋家齊、周亦霏身後,聽他們跟布國棟寒暄, 便吹著口哨挑釁地看向鐘學心:“喲,這不是甘做第三者、插足別人家庭的香港首席女法醫官嗎?怎麼, 贏了男人,立刻帶出來炫耀了?”
“你!”鐘學心氣得緊,急切地想反駁回來。
她在ison這邊吃過虧, 知道爭吵起來的話還會是自己吃虧,便將矛頭對準了她認為是“助紂為虐”的律師,可惜她偏偏選了周亦霏做針對的物件:“eva,你讀了這麼多年法律,還到外國留學,為什麼要幫這種為富不仁的家夥打官司?”
周亦霏的臉色也嚴肅了起來:“鐘學心女士,你剛剛所講的‘為富不仁’,不知是不是指我的當事人ison餘?”
“是又怎麼樣?你隨便看下報紙雜志,餘中健這種人又濫藥又好色,最中意拿錢騙無知少女……”
宋家齊停止跟布國棟的寒暄,面容嚴肅地轉向鐘學心:“鐘醫生,你在法庭這種環境對我的當事人進行毀謗,我會代表我的當事人正式向律政署提出控告。你不是什麼正義使者,也都沒有資格對其他人的生活方式做出評判。還有,私人給一句忠告你:莫以為選修過法律就是律師了。”
周亦霏補充道:“鐘學心女士,這個案件的女死者今年二十歲,不是兩歲,她是一個成年人。我的當事人的確比女死者年長十幾歲,但是我的當事人也都只是一個普通的成年人。任何一個成年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中意的生活方式,麻煩你不要替成年人決定什麼是對什麼是錯。”
“但是appe死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消失了!”鐘學心言辭激烈起來。
“但是現在未能有確切的證據證明appe的死亡是我的當事人造成的。”宋家齊道,“不需要同她廢話這麼多了,我們生活在一個法治社會,難得還有從事法律相關事務的人員一點法律意識都沒有的。”
走出法庭,宋家齊警告ison這兩周要老老實實,最好是除了上班時間之外都在家,種種花喝喝茶,修身養性。
“沒什麼關系吧?宋大狀你這麼厲害,我相信就算有事你都可以解決的。”
宋家齊不答話,示意周亦霏拿出一個u盤:“benny,你帶著這張快閃記憶體卡去找餘老先生,把裡面的內容放給他看一下。如果餘老先生不在意的話,餘先生請隨便。eva,我們回公司先。”
“喂,什麼事啊,為什麼要找我爸爸?”ison追在身後叫喊著。
benny臉色凝重地拉住ison:“大少,宋大狀既然開到聲了,我想都是先回家見見老爺。”
ison也知道少不了要回家跟老頭子見面挨訓,罵罵咧咧地跟benny一起走了。
布國棟等人是差不多前後腳出來的,把幾人的對話差不多全聽了去。
鐘學心立刻拉住了淩倩兒:“倩兒,我看這個律師一定是要求餘家動用人手搶先找到梁美娜,再把她控制起來,不給她出庭指證餘中健。你派人跟蹤他們吧。”
淩倩兒看了她一眼,推搪道:“我回去看看那幫手下都在查什麼,再分配人手。”
“那你快點回去吧。”
淩倩兒帶著李展風回到警局,立刻召來下屬準備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