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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
進門即見麻霆君被圍得水洩不通。談憑玉拍了拍手,打手便識趣地散在一旁。
家裡說是養打手,其實是防鬧事。上門催債算是額外的活計,大家扮得十分偷工減料,他們其實也都心知肚明。錢包癟的怎麼催都沒用,還不如寬容些,免得敗壞談家的名聲。
今天下手太重了,約莫是看他談憑玉來監督,把幾年欠著的拳頭一齊補上了。
麻霆君卻依舊伏在原地,臉著地,雙手抱頭。為了叫他更加痛,外套被扒掉了,裡頭剩下一件緊身線衫,談憑玉當俞平的時候看他穿過,以前是緊緊繃在身上,現在竟寬松不少。
麻霆君真是瘦了,方才估計被打得不輕。不過他成談憑玉回來了,日後有無盡的甜蜜,這一點點苦算作封層,很說得過去。
但他看得真的心疼;心疼的時間久了,好像不在乎麻霆君去了哪裡,更發不出什麼火,倒是有些懂了麻霆君當年如何下決心和他在一起,也有些窘。便把鞋尖點在麻霆君的肩上,裝著漫不經心,道:
“你就是俞霆?”
麻霆君喘息聲有些重,顫抖著道:“四爺……四爺,小人正是俞霆。”
談憑玉當是麻霆君驚嚇過度,摸不清狀況。他自己知道謎底,躲在幕布後面嚇唬人,自然是高興的,麻霆君禁不住他裝神弄鬼,一時間可憐了些。
想到馬上有個重逢的情景,他心裡變得軟綿綿,止不住微笑,好不容易裝得平靜,歪頭道:“俞霆行長,要不要看看我是誰?”
麻霆君道:“您是談四爺。”
談憑玉輕笑道:“你沒見過我,怎麼知道我是四爺?抬頭。”
“小人不敢。”
“不敢?”
“就是不敢。四爺,誰敢看您尊容啊。”
無非中途分開一陣,至於連聲音都聽不出來?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談憑玉如何想得到他能屈成這樣?本就是單腳著地,更是站不穩。詹蘭竹看他搖搖欲墜,忙來攙扶。
他腳踩在地上,依舊覺得自己虛浮在雲端。
……是了。他早在貨輪上也與麻霆君說過話,麻霆君照樣沒記住。興許麻霆君只是不記得人的聲音,是真真切切愛著他的。
卻還覺得匪夷所思,清了清嗓子,又道:“俞行長不敢看我,我倒是很想看行長呢。”
麻霆君緩緩抬了頭,眼睛卻是緊緊閉著。談憑玉看他烏龜似的停了幾秒,又繼續把頭點著地,只覺得身體裡有什麼一點點破碎了。
單龍在一旁幹著急,道:“怎麼不睜眼?我們四爺的尊容不是誰都能看見的,有便宜趕緊佔了。”
詹蘭竹也道:“行長,我是詹蘭竹!你聽我的,快抬頭。”
麻霆君依然趴在地上,道:“詹蘭竹,你認賊作父!”
“誰是賊!”領頭意欲招呼一腳,談憑玉伸手攔在他前面,不讓他靠近麻霆君。
那風割在麻霆君頭頂,許久沒個火辣辣的下落,保持磕頭姿勢的麻霆君,眼睛眯開一條縫。談憑玉的投影拉長至他的身前。
俗話說:情敵相見,分外眼紅。麻霆君更怕節外生枝,不敢胡來,謙卑地道:“我只是一介銀行行長,四爺的廬山真面目輪不著我看,但我想得出,四爺必然是身材魁梧,好似天上巨靈神。”
談憑玉冷冷道:“你再給我說一遍。”
麻霆君乖乖照做了。談憑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單龍擔憂他氣壞身子,熱鬧沒得看,急忙搬來張椅子。談憑玉安生坐在上面,歇息許久,方道:“聽說俞行長從漫柳樓回來了?”
麻霆君猶豫道:“是。”
談憑玉道:“俞行長有閑情逸緻,點的哪一位小倌?我也想知道。”
麻霆君摸不準他底細,也知道鬥不過,幹脆全盤托出,道:“實不相瞞,四爺,您光臨過的小倌成了頭牌,我是去聽他講故事的。”
“打聽我?”
“稱不上打聽。四爺,您又有本事,又神秘,大家都很好奇您。”
他冷眼看麻霆君伏在他面前,幽幽道:“好奇我,卻不肯和我交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