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不甚明朗,只有一片朦朧的月暈。
夜深了,四周越來越冷。
辭禹快步走上前,一把抱起還在發呆的人。
突然的懸空讓沈惟安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脖頸,“你……你幹嘛?”吐氣的白霧氤氳在二人之間,頃刻消散在風中。
辭禹抱著一身衾寒的人,收緊了手臂,“夜深了,該回去睡了。”
他這一說,沈惟安才發覺自己周身都是冷的,她吸了吸鼻子,瞧見他肩上的雪,“你……”
辭禹目視前方,一步一步走得穩健,“嗯,幫我拍幹淨。”
“好,好的。”沈惟安幫他把肩上的雪一一拍幹淨。
廂房燃著暖黃色的燭光,床依舊是暖的,辭禹剛把沈惟安放在床上,她就急急道:“等等,我還沒有脫衣服呢。”
辭禹原先平靜的目光,突然就變的幽深起來。
沈惟安瞧見他的變化,不動聲色地揪著衣領,屁股往後挪了挪,“我說的是睡覺要脫衣服……”話說到這裡就沒聲了,她發現自己越解釋越亂。
辭禹懶懶地看著她,靠著床邊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胸前,一隻腳橫搭在床邊,語氣也是懶懶的,“那你脫吧。”
沈惟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她攥著自己的衣領,磕磕巴巴地說:“我說的脫衣服睡覺不是你想的那種脫衣服睡覺。”
辭禹微微仰起頭,半垂著眼看她,“哦?我想的那種脫衣服睡覺是怎麼樣的?”
沈惟安蠕動著嘴唇,始終說不出一個字。
“怎麼不脫,不是要睡覺?”見她遲遲未動,辭禹“好心”地提醒。
“你,你不許看!”
“既然你說的脫衣服睡覺和我想的那種脫衣服睡覺不一樣,那我為什麼不能看?”
曖昧的氣氛漸漸攀升,被繞暈的沈惟安最後氣得踹了他一腳,“辭禹!”
辭禹下一刻就把人壓在床上,結結實實地吻了上去。
力量的懸殊之下,沈惟安動彈不得,只能任君採擷。
暈暈乎乎不知過了多久,等辭禹離開她的唇時,她感覺自己的嘴唇都麻了,宛如瀕臨的魚一樣艱難地喘息。她很快就發現,二人身上只剩下單衣。
“你……!”沈惟安瞬間緊張了起來。
“不是說要脫衣服睡覺嗎?”辭禹已經平複了呼吸,緩緩開口。
沈惟安聽出他說的睡覺只是單純的睡覺,旋即鬆了一口氣。
“你好像很失望?”辭禹在她耳邊低低地笑著。
“我哪有!”
辭禹又在她耳邊低聲地笑。
沈惟安立刻對他拳打腳踢,辭禹雙臂一攬,將人收緊在懷裡,伸腳將某人亂動的腳纏住,“你可以慢慢想,想一輩子都行。”
沈惟安被他鎖在懷裡,再次動彈不得,只得乖乖地窩在他懷裡,“我一輩子很短的。”
“我不會讓它短的。”
“嗯?”
“看來你的精力很足,不如……”
“沒有沒有,困死了困死了……”
兩日過後就是千熙宴,昨日知淵主動找了拓拔家主,將前塵往事都說了個明白,拓拔家培養拓拔衡多年,不可能因為他一人之言放棄拓拔衡,所以他給出的條件就是留在辭家莊,就當拓拔烈死了。
二人談到最後,拓拔家主同意他繼續留在辭家莊,但是得保留住拓拔烈的名義,而且每年必須回拓拔家小住一段時間。知淵思慮良久,最後答應了。
千熙宴熙熙攘攘的都是人,各大道派陸陸續續就坐。
辭燁今天甚是高興,每杯敬酒都高高興興地喝下,若有人問起辭禹,他就說一會兒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