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安氣鼓鼓地坐起身,“你沒房間嗎?”
“沒有。”
你大爺的!要不要臉呢?!
“那你找朗是承去,我這不歡迎你。”
“哦?”辭禹手裡拿著一件上衣,轉過頭看她,“當初是誰死皮賴臉要和我睡的?”
沈惟安被哽了一下,訕訕地別開頭,“反正不是我。”
辭禹更完衣後,走到床沿坐下,抬手輕捏她的下巴扳過她的臉,笑眯眯地對她說:“看著我再說一次。”
沈惟安背脊一涼,嚥了咽口水。
正所謂出來混的,總有一天是要還的。她就是耗盡腦細胞,也絕不會想到辭禹有一天會喜歡上自己,一喜歡還要像黏皮糖一樣黏得這麼緊。
沈惟安推了推把自己當抱枕一樣巴緊的辭禹,“喂,我當時可沒有這樣的。”
“你不是說不是你嗎?”
“……”沈惟安輕嘆一聲,決定放棄掙紮,跟他說了另一件事,“這幾天我想了想,我們要找的那位白發蒼蒼者,會不會就是寫《異聞天書》的人?”
“唔,你說的有道理。”
《異聞天書》不知是何年月突然傳起來的絕世之書,一經現世就引起了不少的風浪,後來又不知為何漸漸消匿了蹤跡,被後世越傳越神秘,最後傳成“得書者得天下”的話來。
書中寫到了解“醉夢生”的方法,恰恰說明,寫這本書的人對魔族也甚是瞭解,而且這人的壽命一定很長,且此人也確信自己還能活很長,不然為何是找“白發蒼蒼者”,而不是直說該如何解?
“不知道為什麼,我隱約覺得,這人可能是魔族的人,說不定還是始祖什麼的。畢竟‘醉夢生’也算是頂厲害的了吧,能一下子放倒這麼多修為不低的修道者,放眼天下除了魔族外,也只有這書有記載,且又寫瞭解法。總覺得……”
像是早就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一樣。
辭禹和沈惟安想的相差無幾,但他輕聲道:“不早了,先睡吧,剩下的事明天再思考。”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她嘟了嘟嘴,想要說幹嘛跟哄小孩睡覺一樣,卻在這幽深的靜謐和舒適的暖意中,漸漸睡去。
今日的天氣好多了,天高海闊,稀薄的雲飄在湛藍的天空上,四周一派寧靜。
朗是承和舒念珺卻絲毫沒有放下心來,他們拿著地圖,站在船頭規劃航線,順道討論一下到時在無妄海島上會遇到什麼樣的麻煩。
“三二一沖鴨!”
朗是承和舒念珺皆一頓,轉過頭朝著聲音望去。
沈惟安正跨坐在炎荼身上,抱著它的脖子俯低身,炎荼在她的一聲指令下,邁開步子,縱身一躍奔向深藍的大海。
舒念珺抱起手臂,神色稍稍放鬆,“這家夥怎麼能……這麼自在呢?”
朗是承一笑:“就是說啊。”
辭禹拿著畫好的圖紙從船艙裡走出來,抬頭望了望四周,眉頭一蹙,“那隻知了呢?”
“喏。”朗是承揚了揚下巴,望向淺波微蕩的海面,炎荼正馱著沈惟安自海裡躍向半空,帶起朵朵浪花。
在他們又要躍進海裡前,辭禹喊了一句:“別玩太久了。”
“知道啦。”
撲通一聲,海面重回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