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寶!”姜菀把她淚珠子抹掉,“你可千萬別哭,本殿一會兒還要去比試呢,你要是哭缺水了,我便只能讓金寶先把你丟進魘河裡去。”
金寶高興鼓著小爪,“把姐姐丟進河,把姐姐丟進河~”
銀寶揪了下金寶的耳朵,轉過頭嗔姜菀,“殿下就會拿人家開心!”
姜菀看著她,釋然笑道,“我給嘉禾下魘山令並非全然因你而起。我是南魘太子,就算化形身殘,也依舊是南魘太子。或許我沒本事保著南魘,但只要我姜菀活著一日,便不會眼睜睜看著南魘陷入水火之地。”
這話讓銀寶眼淚一瞬繃不住了,也是叫站在不遠處的花蕪同景召愣了一愣。
少女脊背薄薄,似風一吹就能倒,何曾想這些話有朝一日會從她口中而出。
戰鼓一聲響,提醒著要比試的二人登階入擂。
姜菀寬慰拍了拍她的肩,後又揉了下金寶的腦袋。
轉過身,撩袍朝場上走。
“殿下——”景召沒忍住,還是出聲喚她。
姜菀轉過身。
少年今日不知可是故意的,身穿白鶴君蘭寬袖儒袍。穿在雲中的仙鶴身旁,大朵緋紅的君子蘭招展而開,同姜菀身上的紅紋刺繡相應。
除了那君子蘭是紅的,少年面頰也有些許紅,同姜菀對視兩眼便躲開視線,“畫...”
他低道。
姜菀翹了唇角,“小景。”
他又抬頭。
“等本殿回來。”
景召身子僵了下,倏是面紅耳赤著跑開。
這兔子真不知羞,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調...調戲他!
誰要等她回來。
他就是來要個禮物!
二人那甜絲絲的小動作無人有心去看,卻還是被有心人看在了眼底。
花蕪握著袍袖下水靈的胡蘿蔔,五指緊了又緊,唇間勾了苦澀。
遠處,站在賬外目眺此處的玄衣男子負手而立,扳指轉的速度比旁日不知快了多少。
戰鼓二聲、三聲接連響了。
姜嘉禾一襲粉裙朱釵,胭脂水粉一樣不落。
再瞧站在她對面的少女。
紅裙,束髮。
盛如煙火。
...
“太子殿下倒是叫本公主等了好久。”姜嘉禾見姜菀行頭如此簡陋,不由寒磣譏誚,“過了今日,像太子殿下這般的美人兒,可沒機會拾掇打扮了。”
“不如本公主再給殿下半個時辰梳妝打扮的時間,省得殿下死在本公主手上還有遺憾。”
“這比試還沒結束,本殿下也還沒死呢。”姜菀把玩著指尖髮梢,“怎麼,公主不會是想要本殿當著萬民的面再賜你幾個巴掌?”
“你——”姜嘉禾氣得緊握鞭子的手都是發顫。
“比試還沒開始,公主可別先把自己給氣死了。”
“咚咚咚——”戰鼓作響宣佈比試開始的一瞬間,姜嘉禾便是揚了手,用盡渾身力氣朝著跟前少女的面首揮了過去。
鞭如蛟龍,一息未到就落在姜菀鼻前。
好快!
姜菀往後疾退,可修為到底是不如化形過的姜嘉禾。儘管姜嘉禾懈怠修煉,那化形過的筋骨也要比姜菀強了好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