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卻慘笑著安慰起他:
“這都是命,由不得人的……倒要謝謝你,為我送來這個訊息。”
許知秋不停的給她推宮過血,直忙的額頭見汗,才將她的情況穩定下來。
他攙著陸氏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隨後,問出了他的問題:
“大災之年,人心險惡,我實在不明白,令相公為何要出這趟遠門呢?”
“此事,說來話長。”
陸氏將荷包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擦去唇邊的血,為他講起了其中的因由:
“我記著有一年,天上玄黃色變,轟鳴聲響了一晝夜,第二日,院裡掉下來一個和尚。”
“那人自稱普方,出自天音寺,此番於狐岐山同妖物鬥法,一時不慎受了埋伏,負了重傷。”
“我們夫妻收容了他幾日,待得他傷勢復原,以為他會自去的。卻不料他竟要設下法界,引動大靈山地下水脈,去倒灌那妖物的老巢——狐岐山六狐洞。”
“狐岐山?”
許知秋聽得皺眉,
難道這大靈山,其實是狐岐山的一條支脈?
二者可是相距有數千裡之遙啊!
能干涉水脈逆流,這和尚倒是頗有神通。或者說,有什麼高明法寶麼?
畢竟曾聽週一仙吹過,這世上有些法寶的威力,可是大的嚇死人。
“此舉難免會損傷大靈山的水土,那時節,村民們自是不允,可奈何那和尚兇蠻執拗的緊,竟聽不進去絲毫勸告,執意妄為。”
“外子雖是一介書生,卻指著那兇和尚罵了半日,同他講了不知多少道理,最終總算將其說服,那和尚遂羞愧而去。”
“此事之後,村民念我一家的恩情,便多有照顧。”
“那和尚臨走前曾對我家許下承諾,日後若遇難事,儘可去天音寺尋他,但有所求,無所不應。”
“兩年前,岷州災情正盛,靠山村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許多家都斷了糧食,甚至剝樹皮充飢。”
“我夫君打定主意,瞞著全村百姓,獨自外出家門去尋那神通廣大的僧人,便……一直沒回來。”
“去尋那和尚作甚?”許知秋問。
陸氏眼神中透著哀婉,但一雙素手,卻緊緊攥成了拳頭。
短短一句,擲地有聲!
“為大靈山,驅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