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那荷包正面的“安”字,眼神溫柔的,彷彿要化開。
那字跡繡得筆鋒柔和,彷彿也像個溫婉的女子那般,盼著丈夫早去早歸。
可是,終究是一廂情願。
“……如何如何,忘我實多!”
說著她面露痛苦,隨即,竟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大嫂!”
許知秋上去攙住她,為她搭上腕脈,頓時心下一凜。
原來,這婦人外表看著尚可,其實一身五臟經絡,自心脈起始,已經萎靡的近乎老朽。
許知秋忙為她輸送真炁,小心翼翼的溫養著她那已然不堪的內臟。
與此同時,他也恍然大悟。
原來……那具被掛在房樑上的乾屍,就是她兩年未歸的丈夫。
如此一來,那晚小丫頭對他刺殺一事,或許也能解釋的通了。
陸氏只覺得體內平白多了一股暖流,很快臉色好看了許多。
她轉頭,朝許知秋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那日初見你掏出這荷包,我第一眼便把你認作了殺我夫君的賊人。”
“之所以留你住下,也是因為還不能完全確定。未免錯殺了好人,故而打算先試探一二。”
“卻不料當晚,雪琪那孩子……”
講到這,她身子一抖,面露幾分後怕。
接著:
“可你非但沒殺她,接下來的幾日,反而對我們母子百般照料。”
“那時我便認定,你是個好人。”
許知秋深深嘆息,
“令相公……確實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遲疑了一二,還是將那食人者家中懸掛乾屍一事,告訴了陸氏。
陸氏儘管心中早有準備,但聽完仍是身子一震,如遭雷殛。
忽的表情扭曲,“噗”的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
“大嫂節哀!”
許知秋頓時後悔告訴她,一時亂了方寸,真炁不斷的朝她體內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