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注意到花杆上纏著的緞帶竟是他最喜歡的配色。
最後目光才移到了那男人的臉上。
四目相對的時候,有那麼一剎那,荷蘭爾覺得自己産生了幻覺。
是不是今天的太陽太大烤壞了他的腦子?
荷蘭爾這麼想著,扯下口罩,看了看天邊金燦燦的太陽,暗嘆果然如此,腦殼後面的小呆毛晃了晃,轉身準備走人。
然而那個男人居然追了過來,有些激動地叫住他:“等等!”
這聲音也很熟悉,低沉溫柔富有磁性。
於是荷蘭爾停下來,轉身再次看向他。
這男人的面孔就更加熟悉了,他見過,或者說是剛剛還見過照片。
只是眼前這個男人比照片上的要年輕許多,就像幾十年前他們才遇到時候的那樣。
年輕自信,而且溫柔迷人。
荷蘭爾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又確認了一遍,他沒有看錯。
這人和顧景夜長得一摸一樣。
那男人也打量著他,眼睛亮閃閃的。
他們對視了足有十秒。
男人首先打破了沉默,緊張又帶著些許激動地問道:“嘿,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
“是你嗎?”男人往前走了一步,來到荷蘭爾的面前,眼裡是藏不住的興奮,更是不受控制地摸上了他的臉,從眉眼摸到了鼻樑再一直到下巴,他的手指在顫抖。
欣喜若狂又難以置信。
荷蘭爾微微偏了偏腦袋,腦殼後面的呆毛們彷彿又晃了起來,他把臉蛋貼在對方溫暖的掌心裡,軟軟的答道:“是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下一秒,荷蘭爾就被揉進了一個溫柔有力的懷抱,男人有太多的話想說,但是激動到了哽咽,最後只好將情緒全部化為了行動。
他們在墓園的門口擁抱了近五分鐘,直到越來越多人看過來,他們才收拾好情緒,一起離開。
荷蘭爾右手被他緊緊地牽著,左手拿著那束黑魔術,兩人緩緩走出墓園,一路上他們聊了很多。
都是這幾年各自的事情。
“我找了你好久。”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還帶著黑魔術?”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命中註定吧。”
荷蘭爾問:“那你不覺得奇怪嗎?一出生就記得我的事情。”
“不覺得。”顧景夜笑了笑,仍盯著荷蘭爾——他的小綿羊。
那眼神專注而認真,一刻都捨不得離開:“我只知道,我一定要找到你。”
不論是二十年,四十年,八十年,還是一輩子。
“找到我,然後呢?”
“跟你談戀愛呀。”
“那你這次打算跟我談多久啊?”
“直到——世界毀滅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