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神侯幽姬倆王八蛋使喚老子,還欠賬不還!揍!揍她丫的!狠狠地揍!
阿喵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伸出爪子,觸到院子裡的泥土,又立刻受驚似的縮了回來。
院子裡的大地——在顫動。
阿喵毫不懷疑,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去拉架,宋九月隨手一肘子就能把自己懟得半死。
“喵嗚……”滿腹牢騷地抱怨著,阿喵卻只能縮在破破爛爛的房間裡,提心吊膽的看著外面的凌虐。
宋九月仍然騎在神侯身上,對著已經被砸進土地裡的頭顱不斷揮拳,孜孜不倦。
神侯的四肢都已經不再抽搐,身後的一條條紅繩像是洩了氣的皮球,萎靡不振地散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她似乎……死過去了一般。
……
“你為什麼……”中山裝的扣子沒有繫上,就這麼敞著懷,露出裡面的襯衣,神侯倚在欄杆上,好奇地看著身邊的少女。
“為什麼又欺負幽姬?”葉長溪輕笑著,側過臉來,長溪如淵的深邃眸子看向神侯,其中似乎有千言萬語。
神侯點點頭,很想知道其中的緣由:“她畢竟是我的好姐妹。”
“我知道。”葉長溪轉回頭去,彎腰伏在闌干上,看向遠方一望無垠的黃土。“她也是我很好的姐妹。”
“她?!你?!”神侯驚叫著,愣了一秒,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你竟然說你把她當姐妹?!哈哈哈哈——咳咳,哈,你認真的?”
葉長溪不笑了,俏麗的臉上有點氣惱:“我不像認真的?”
“那你怎麼還……”神侯下意識的想要反駁。
“那我怎麼還欺辱她,打罵她,萬般折辱她,凌虐她,宛如對待最卑賤的下人走狗,壓根沒把她當人看……”葉長溪直視著神侯火紅的雙瞳,似笑非笑,“你想問這個?”
神侯怔了下,尷尬地點了點頭。
她總覺得葉長溪不僅能聽到常人聽不見的風吹草動,甚至能聽見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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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溪笑笑,和神侯對視的雙眼裡,忽然泛起一絲落寞,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這些姐妹裡,你的雙眼,是看得最清楚的。”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和這事兒有什麼關係,但神侯一直對於自己能看破陰陽生死的雙眼引以為傲,是以爽快的點點頭。
“那你就應該能看得到,我……”葉長溪臉上的笑意消散一空,轉過頭,再次看向黃土與荒漠,“我……必須這麼做。”
“我必須這麼欺辱她,或者說,必須欺辱什麼人。”
葉長溪的話讓一向自詡聰慧無雙的神侯摸不著頭腦,她推了推圓框眼鏡,費解不已:“為什麼?為什麼你必須這樣?”
“因為我必須是一個刁蠻任性,瘋瘋癲癲,神經質,愛折磨人,不講道理,欺男霸女魚肉百姓的大小姐!”葉長溪一股腦說了一大堆貶義詞,眸子裡倒映著毫無生氣的荒原,“我必須是這樣——那就必須折磨一些人。”
“為什麼?!”神侯穿著中山裝,打扮得像個進步女青年,但她仍然不懂其中緣由:“你為什麼一定要是那副討人厭的樣子。”
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葉長溪再次轉回頭來,看著神侯的雙眼裡,滿是自嘲,無奈,和絕望。
“在三哥心裡,葉家永遠都要是宋家的狗,永遠都不能昂首挺胸,永遠都必須夾著尾巴。而我,就是那條尾巴。”少女說著,神情間竟真流露出了絮媾身上都不曾有的敗犬似的卑賤,“葉長溪必須是個刁蠻任性,不講道理,惹人生厭的大小姐。她是葉家的軟肋,是葉家的恥辱,是葉家的拖油瓶,是葉家公子引以為恥的、讓他抬不起頭來的妹妹,是宋大當家剛好能夠容忍的,葉家紮在自己心頭上的一根刺。”
恍惚間,神侯似乎明白了葉長溪的意思,卻並不認同她的想法,下意識反駁著:“可宋葉兩家明明親如一家!大當家和二當家明明情同手足!”
“可他們畢竟不是手足,兩家也不是一家。”葉長溪笑著搖頭,“你們是宋家的金釵,不是葉家的,對嗎?而且,宋家的人,什麼時候在意過‘手足’?”
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