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然郴到的時候他正捂著胸口坐在大班椅上。
“景爺爺,您沒事吧?“
他搖搖頭,“我沒事兒,老毛病了。左兒,情況怎麼樣?”
左然郴搖搖頭,“不好,人撈不出來,鄭浩南那邊也指望不上。”
景老爺子冷笑:“我就知道姓鄭的那個老鬼不會在這個時候耽誤他兒子的仕途,我剛打電話給市長,這幫孫子現在都明哲保身,而且雲初還牽扯著顧長川這個貪官,現在都有人懷疑她那麼年輕就是大學講師都是顧長川的後門兒,牆倒眾人推,我怕就憑景氏也保不住她。那丫頭,怎麼會殺人?”
不光景老爺子不相信,就算一直聽證據說話的左然郴也不相信。
“景爺爺,我再去刑警隊看看,我要儘快的見到人。”
景老爺子點頭:“薄晏回來你讓他忙他的,景氏這邊有我。”
走到門口,左然郴忽然回頭問:“景子墨呢,景氏出這麼大的事他能置身事外?”
“子墨去國外出差了,是封閉性的學術研討,估計國內的事他不清楚,我也沒通知他。”
左然郴點點頭,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但是他心裡隱隱有些不舒服,每次景家有事,景子墨總不在,也太巧合了吧。
驅車又趕回刑警隊,辛甘像個小狗一樣蹲在門口,令他更意外的是竟然還有容修燁和他的阿姨容若。
原來,容若滿懷喜悅的想去和雲初吃飯,誰知道她又發簡訊取消了約會,本來一晚上都沒睡,心裡不踏實,今天上午就看到了這則新聞,她都傻了。
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殺人,她立刻和容修燁找到這裡。
左然郴知道她是顧雲初的親生母親,容氏的力量不小於景氏,容若肯定也不會讓自己的女兒坐牢,所以還是有希望的。
第一次,左然郴把官司的輸贏放在了錢權上面,他自己都鄙視自己。
“雲初她不會殺人的,她連雞都不敢殺,怎麼會殺人?一定是有人冤枉她,我要見她。”辛甘撲上來拽著容修燁的襯衣領子搖晃,眼淚蹭到他襯衫上。
“辛甘,你冷靜點,聽說我。”左然郴的大手用力捏著她的肩膀。
辛甘放開他,胡亂的抹著眼淚說:“好,我冷靜,可是你一定要帶我去見她。”
容修燁一直緊握著容若的手,他上前對左然郴說:“左律師,能見到人嗎?”
“我現在就去問問,辛甘跟我來。”
辛甘跟著他,走了倆步問:“我二叔呢,怎麼不見他人。”
“二哥在飛機上,很快就回來了。辛甘,你給我拿著包,就說是我助理。”
辛甘心煩意亂,左然郴說什麼她都點頭。
見到左然郴去而復返,還是要給他幾分面子的,去安排了一下,左然郴終於在審訊室見到了顧雲初。
她手上帶著明晃晃的手銬,頭髮亂蓬蓬的散在肩頭,那慌亂又充滿了懼意的眼睛就躲在頭髮後面。
辛甘差點站起來,左然郴按住了她,低聲警告,“我怎麼跟你說的。”
辛甘咬住唇,看著顧雲初坐在自己對面卻不敢出聲。
左然郴看看左右,知道他們的談話是被監聽的,便壓低聲音問:“雲初,你還好吧?”
顧雲初的眼睛轉了轉,終於認出了左然郴,她站起來幾乎要撲過去,“左律師,求求你幫幫我,我沒殺人,真的沒殺人,殺顧菁菁的是個男人,他躲在絲絨簾子後面。”
辛甘再也忍不住了,去他媽的監控,她拉住顧雲初的手安慰,“雲初,我們都相信你,真的,我們相信,你放心,左然郴是最厲害的刑律,他一定會幫你的。”
“辛甘,辛甘,我想出去,我不要在這裡,這裡有好多小蟲子,它們全鑽到我腦子裡,好疼,我受不的。”
辛甘的眼淚一滴滴砸在桌面上,她抬手摸著顧雲初的臉,“你放心,雲初,你放心,我們一定想辦法,顧菁菁那踐人死了活該,她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