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因為蕭廷對於這樁婚事多是不滿,對於大夫人和其所出子女也不甚喜愛。在德榮堂當眾掌摑大夫人,當時兩人明明還是夫妻,他卻毫不留情面。”
侯府這種高門顯貴不同於小家小戶,縱然發生了難堪的事情,也得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但蕭廷卻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的妻子顏面掃地,無異於一種當眾羞辱,可見怨恨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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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逸之也無法理解這種當眾羞辱妻子的方式,剛才對蕭廷的幾分同情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覺得,或許他性格中還有極為暴戾的一面,如果觸怒後就會動手洩憤。被你這麼一說,看起來這個人更加危險了。”
蕭易安抿了下唇,“不聊他了,這個人越提越煩,實在是太掃興致。”
從提起逝去的生母時,蕭易安的情緒便一直低落,檀逸之看著也覺得心中不樂,於是不再繼續談及此事。
他看到身邊閃著幾點螢色光芒,便將自己的淺色衣袖撕下一截,臨時編織兩下做了個簡單的袋子。
然後將那螢色光芒伸手捉住,放了進去,任由螢火蟲在裡面飛舞,發出點點的光。
檀逸之又站起身來,將不遠處一根細細的樹枝折下來,用那樹枝挑著這個袋子,繫了個結。
“話本里寫著,自古佳人才子夜間相會,必然有捉螢火蟲的一幕,往日我看到只覺得是幼稚行徑,如今親自做了,才知道別有一番趣味。”
蕭易安從他手中接過,看到那袋子裡發出淡淡的光芒,彷彿在一片荊棘沼澤的黑暗中點燃了希望,也覺得心中不勝歡喜。
前路遙遠,種種的艱難險阻就如同今夜這般如同幕布夜空。
但有檀逸之在,即便是在一片黑暗中,他也能帶給人最暖心的依靠。
蕭易安只覺得自己重生之後,從未像此刻這般心潮湧動,明明算不得什麼大事,卻覺得各種奇珍異寶,都比不過眼前的螢火蟲。
或許這就是愛,因為愛一個人,所以才會對他所做的事情歡喜,才會掛念著他,想要見到他。
“坐得久了,咱們走走吧。”
檀逸之一邊說著,一邊攜著她的手,兩人離開潺潺的河流,緩緩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蕭易安挑著那盞螢火蟲的燈,雖然不至於看不清路途,但這樣做別有一番意境。
她看著檀逸之那半截斷掉的袖子,隨著腳步聲聲在空中搖擺來去,像是還未曾織就好的殘次品。
嘴角微微揚起,卻說:“累你斷掉了半截衣袖,可真是抱歉了,這袍子也怪可惜的。”
檀逸之無所謂的看了看,“不不不,這半截衣袖穿在我身上也不過是件死物而已。能換取你的笑容,可是它天大的榮幸,不必惋惜,這該是它三生三世才修來的福分呢。”
蕭易安被他逗的一笑,“你啊,真是會油嘴滑舌的。”
兩人邊走邊笑,絲毫沒覺得山路難行。
檀逸之在路上又捉了幾隻螢火蟲放入袋中,那光芒更亮了些,足以照耀前行之路。
檀逸之說:“傳聞說,七夕那天牛郎和織女在鵲橋上相會,在葡萄藤下能聽到兩人所說的話語,這次被那夥山賊攪了,明年我陪你,咱們一齊聽聽織女和牛郎相見時會說什麼。”
其實哪怕是三歲小孩都知道,這種在葡萄藤下偷聽牛郎織女談話的傳說是假的。
但還能流傳至今的原因,就是因為有許多人想借七夕的日子約會心愛之人,才用此藉口哄人家出來,相約葡萄藤下。
在七夕這樣的日子見面,還能為一對有情人蒙上層浪漫的色彩,可謂是一舉兩得。
蕭易安答應下來,“好啊,等到明年的七夕,你可不許忘了這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