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棕琳長袖一揮,手臂化作一條樹藤,樹藤尖頭呈錐狀,直往岸邊刺去!葉秋聲還未聽得一聲慘叫,江湖豪俠的長刀便已挾風雷之勢劈得她連退幾步,堪堪撞到湖心亭的柱子再無退路。
“小心!”
她長劍橫空,虎口一麻,劍勢不當刀鋒之利,肩頭被長刀砍得見了骨。葉秋聲雙手持劍,緊要牙床與那刀客硬抗,長刀客的刀刃距她的肩頭僅寸許的距離,也正是這寸許的距離令她感到了絲絲密密的疼,與一腔奔湧暢快的戰意。
若非被逼到了生死關頭,人生難得快意幾回。長刀入肉,痛覺令人清醒,葉秋聲單膝跪地,以平生最大的力氣將長刀推離了些許。
長刀客不料其弱質纖纖一個小姑娘竟有這般蠻力,也正一鼓作氣抓著刀柄往下壓的時候,他感到了胸口的涼意。
利刃入體,不及察覺。他尚未來得及低頭細看,便已直直朝後跌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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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乃陸輕舟隔岸投劍,將那長刀客一劍當胸,就地格殺。葉秋聲怔然看著岸邊柳色之下一身血汙的獨臂道人,頭腦混沌,已覺不出多餘情感。
一句謝尚未宣之於口,殺機先至,不容片刻喘息。只見黑幢幢的柳樹便上不知何時走出一個白髮蒼顏之人,此人一身硃紅色衣衫,垂垂老矣,健步如飛。
他一個閃身便到得陸輕舟的身後,一掌大開大合,掌風迅如雷電,直迫得陸輕舟與之雙掌相接。
氣海翻湧,靈力波動,池邊假山被二者內力震得由裡二外緩緩裂開,小滄浪池裡的一灘渾水亦被這掌風激起了波瀾。葉秋聲的雙耳流出血,她扶著石橋欄杆,頭暈腦脹,站立不穩。她同氣海正中的二人雖隔了半池汙水,其一腔內息早被衝得翻湧不停。
葉秋聲扶著浮橋欄杆尚且喘息,卻不料白髮蒼顏的季蘅左手一翻,她的肋下一熱,旋即便被季蘅隔空轟了一掌。
少女長嘔一口鮮血,頭暈眼花,直往後退行了好幾步。謝棕琳一抓落空,好容易才觸得她半片衣角,葉秋聲便已直跌入了水裡,一時水花四濺。
既是鴻門之宴,慶王怎會沒有後手?還未等謝棕琳挽袖子撈人,只見池中略過二三黑影,皆朝葉秋聲落水的方向而去。謝棕琳雙手合十牽出一條樹藤直往葉秋聲方向飛,葉秋聲剛一抓上樹藤,卻見岸邊季蘅也運起了掌力。
葉秋聲只覺一池秋水前所未有地冷。冷而入骨,綿軟沒有盡頭,她渾身發抖,死抓著樹藤不敢放。方一回頭,葉秋聲見季蘅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長槍。此槍體通黑,隱有妖氣縈繞,觀之不似凡品。
陸輕舟拼盡全力往季蘅肩上推了一掌,不料季蘅恍若未聞,長袖翻飛,只見得長槍飛至,如一柄利刃,直朝葉秋聲當胸穿過,將其當場格殺!
小滄浪池的渾水泛起殷紅。直至葉秋聲的屍首緩緩浮起來的時候,謝棕琳眨了眨眼,這才念起,原來白日裡同她一道勇闖虎穴的少女此時已經歸去了。
季蘅生受了陸輕舟一掌,長吐一口血,渾不以為意。
“凌霄閣陸公子?久仰。”
他反手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陰鷙笑道:“陸公子也是來賞花?”他盯著葉秋聲的屍首看了片刻,忽道:“瓊海山莊的花開得雖好,到底不如白帝城豔麗。陸公子何不隨我往白帝城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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