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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對方兩個信使舉著白旗過來了,年歲不大,都是面色白淨的俊男,一身黑衣戎裝,顯得氣宇不凡,還有些異國情調。
他們帶來了塞薩爾的親筆信,大意是烏蘭花已被佔領,白音查幹的貴軍主力已經崩潰,烏蘭察布沒任何人能救得了。今天停戰一天,給你們最後的機會,塞薩爾願與蒙古諸部和平共處,希望能與王妃合帳,結百年之好;以後軍政均予以自治權,黑衣教只是希望借道而已,沒有涉足內蒙的打算。
昭君過目之後沒說什麼,交給特穆爾過目,他翻出眼鏡看了幾眼,掏槍就斃了一個,剛要瞄準第二個,卻被昭君喝止了。
“住手!”
見昭君已是一臉的黑氣,特穆爾頓時沒了脾氣,但仍氣的直哆嗦,“拿酒來!”他回頭吩咐著手下。
那個活著的使者反應平淡,目光平視不據不傲,這都給昭君留下了好感。
“特穆爾殺掉一個也是有道理的,以後就不要提什麼合帳的事兒了。”她淡淡的說到,“塞薩爾提到的其他事宜都可以商量,你回去吧。”
“您沒有書面回複嗎?”
“沒有!”烏蘭答到,“因為信中提到了合帳,冒犯王妃,回去再寫一封吧,送客!”
使者被帶了出去,烏蘭不解的回身看著昭君,“王妃,這是媾和,能行嗎?大汗已經有了下落,這時候……”
昭君低頭整了整淡紫色的圍巾,拿下了胸前掛著的小刀,“白音查幹指日可下,眼下沒任何希望,連逃都沒處去。咱都死了,難道內蒙就保住了?我還是希望部下們能活下來,拼死拼活的為什麼啊?理智點吧我的妹妹。”
“可是大汗他……”
“指望自己吧,特穆爾老前輩!”昭君打斷了他的話,“還有,這裡發生的事兒,不許對任何人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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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蘭察布的堅決抵抗讓塞薩爾一籌莫展,每天都能觸及到勝利,每天帶回來的又都是失望。在這沒人煙的地方把主力耗盡?黑衣教的目標根本不是這裡,再說人口最多的包頭和呼和浩特都已解決,再打下去是否理智?
成師長的勝利終於帶來瞭解決問題的曙光,烏蘭察布徹底成為孤城,沒了一點點希望;今天上午塞薩爾信心滿滿的攻了一下,發現跟昨天相比沒任何變化,烏蘭察布依舊好鬥如故,他當即叫停了攻勢。
其實塞薩爾並不清楚,烏蘭察布抵抗的最深層問題恰恰出在吳長老身上,軍官教育班給大家帶來的是一種質變,從此在人生觀打下了一個底子;在這個底子上,人們找到個理由就會抵抗下去,沒這個底子,人們則是找個理由就會投降,而這個世界最不缺少的就是所謂理由。
他的心中閃現著焦躁,同時,與美麗王妃合帳的事兒也想了很久,這與最近娶兩房小妾不可同日而語。塞薩爾是很認真的,既可以攬美人入懷,又能成為一段傳奇,讓自己的聲望更加無人匹敵,從此可以號令蒙古諸部,這樣的好事誰不會去做?這可能是消耗巨大的圍城戰最好的回報。
信使回來之後,把昭君的話複述了一遍,塞薩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從國外網站下載的昭君玉照,心裡一陣失落,畢竟對他來講,合帳比和平重要的多;隨後,信使描述了一番昭君美如天仙的樣貌,還有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司令,塞薩爾不由得再次憧憬了起來……
“這事兒也不能太急了,塞薩爾。”旁邊一位主和的長老上前進言,“理智的講,今天人家的回複已高過預期了;反正現在她們跑不掉,再等個一兩天,哪怕一個星期,等他們糧食耗盡,也不得不降。不過嘛……”長老說到這兒猶豫了一下,“合帳的事兒就別太較真了,內蒙的姑娘多了。”
“哈哈哈……”眾人開懷大笑,因為終於有人替他們說了心裡話,每天都有人因完不成作戰任務受到責罰,都希望能歇下來緩口氣。
塞薩爾也笑了笑,他才三十出頭,出身於世家,精力充沛,生的眉清目秀身體頎長,自覺極為風雅。
這個位子不那麼好做,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個人的生存,個人威信的提升。
八月份在河北吃了敗仗,這其實是個勝仗,反對他的人不是被對方殲滅,就是承擔了失敗的後果,反倒讓他更具權威;這次可不一樣,北伐蒙古是他一人的決斷,可不能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