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野靜子噗嗤一下樂了,“大汗要把我綁去哪裡?”
她似乎越來越有精神,我是越談越沒心情。
“你們怎麼知道玉璽的?算了不問了,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先躲起來吧。你完成了任務,起碼是及格的,我考了零蛋,還要參加更沒希望的補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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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野靜子一聽就急了,掙紮著要坐起來,結果力氣不夠,側身趴在了我身上。
“我沒想毀掉它!要毀掉它非常容易,直接在青冢裡放個炸彈就行了,我是想把她帶走!”
看著她兇神惡煞的樣子,與在烏蘭花時判若兩人,現在有點後悔為啥不自己跑出來。
河野靜子依舊不依不饒,“是你的騎兵沒頭沒腦的亂撞!根本不聽我說什麼!你們愚弄自己的人民,他們連玉璽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即使嚼著羊肉,也絲毫不妨礙吵架,“你讓我怎麼辦?教他們一邊砍人一邊聊天?在馬背上跳來跳去的,連自己的爹都認不出來!你們日本人的反思,就是誰都欠你們的!你們唯一的過失就是太善良了,沒造更多的孽!”
“你!”河野靜子一時語塞,或者是漢語表達能力還存在不足,情急之下就是一頓亂錘。
“你太壞了!嗚……”
“打吧!把我打死了,就能得一百分了;一個半條命的日本女子,能幹死一位蒙古大汗,這回又能往死裡吹了。”
河野靜子哭紅了眼還不忘了瞪我,“您有那麼重要嗎!誰會吹噓自己殺死了一個沒用的人!”
不過女人一哭,男的就服軟,“我就那麼一說,……算啦,吃藥吧,這裡有三天的消炎藥。”
河野靜子一臉吃驚的看著我,原來吵架可以隨時服軟隨時停止,也不用去安慰對方,他自己就能調整情緒。這個大汗看起來兇,實際上並不跋扈,也不鑽牛角尖,中國人還真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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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藥,她的情緒又穩定了一些,“還沒謝您呢,包紮的真好,比大夫包的都好,您出門還帶著針線和消炎藥?”
我指了指腰間,“這是老婆新買的包,裡面塞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有包榨菜呢。這是以前我最最煩的東西,現在反倒成了唯一的指望,哎!你說這個世界啊,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河野靜子一邊很認真的聽著,一邊很文雅的喝著水,“真羨慕你們,你們一定很幸福,可是你不回家,她不著急嗎?”
從河野靜子的神色來看,她很關心這個問題。
“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那就要砍人了,所以還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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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馬背上,衣服也烤幹了,幫她把沾有“體液”的地方盡量擦了擦,換上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衣和藍色的蒙古袍。
“冷嗎?”
“謝謝,不冷。”
話雖這麼說,抱著她,直接感受到她身上的顫抖,現在找不到其他的法子,想了想有了主意。
“聽我的,你就想……冬天,正在和最心愛的人,記住啊,是最心愛的那個人,正好他也毫無保留的,不顧一切的愛你;兩人依偎在暖暖的蒙古包裡,地上是柔軟的毛毯,火上燒著熱茶,外面冰天雪地,你卻從裡到外都是暖暖的。”
“好像很管用!謝謝大汗!”河野靜子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她連想都沒想就說管用,這是出於禮貌嗎?還是搞不清她的想法,輕輕夾了一下馬肚子,棗紅馬重新走入了夜色當中。風聲入耳,生活好像又回到了同一點,世界上只剩下了兩個人,還有孤獨的馬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