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笨手笨腳的掰斷了箭桿,看了她一眼,她用力朝我點了點頭,“您能行的,大汗!”
拔出箭頭倒不是很疼,只是血流如注,仔細看了一下,沒傷到膝蓋,但是箭桿有些髒,感染的可能性還是不小。
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她,“接下來……消了毒就能好,河野靜子。”
月光下的河野靜子雖有些憔悴,目光中卻顯出了堅強,用力的點了點頭,“您就叫我靜子吧,我能行的,來吧!”
我剛要倒火藥燒傷口,她立刻就是一躲,“這樣不行,大汗!要先把血塊擠出來!”
“哦?對不起對不起,”嚇得我趕緊放下子彈殼,用力的擠了起來,河野靜子額頭上頓時沁出了汗水,後來幹脆用手摳著我的肩膀;此時我兩隻手都已經用上了,也顧不上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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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腿都捏青了,接下來怎麼辦呢?這回也不敢冒失了,老老實實的看著她。
“有純淨水的話沖一下傷口,大汗。”河野靜子忍著劇痛,一邊朝我點頭,一邊費力的說著。
“純淨水?沒有啊,湖水肯定不行。”
“安全的水都可以,體液也可以。”河野靜子頓覺自己有些失言,不好意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低下頭不說話了。
體液?說的好專業啊,什麼是體液?汗液?那隻能是尿液了!
“你轉過去!”
人家早把頭轉過去了,她想拒絕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咬了咬牙,說著對她來講最容易說出口的話,“那就拜託您了!”
熱乎乎的尿液湧進傷口,河野靜子頓時渾身一震,隨後也只能咬著牙堅持。時間好長啊,我要一邊擠壓傷口,讓尿液盡量的流進去,同時還要隨時停止幫著擦一下,然後再換個方向……
無論救人的,還是施救的,都苦不堪言,河野靜子小聲哀求著,“可以了吧?”
“別急,不能浪費了。”
她聽了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接下來是縫合,默唸著口訣,先縫中間後兩邊,河野靜子疼的亂撓亂抓,我怕她的手在地上抓破了,將其放在了腰間,這下把我掐的,兩個人都渾身上下的一陣哆嗦。
最後是表面處理,傷口倒入火藥,還不能倒太多了,否則轉為燒傷更麻煩。河野靜子耐心的等著我調整火藥的用量,突然火光飛濺,她立刻慘叫一聲,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我趕忙抱住了她,她拼命的亂抓亂咬,嘴在我的胳膊上停住了。
“哎呦!”
疼得我差點飛起來,她這時連說對不起的力氣都沒了,乖乖的趴在懷裡,冒著熱汗喘著粗氣。
我也沒勁兒了,滿頭大汗的躺在了地上,看著夜空中的一輪明月,想著自己的王妃,這都是在幹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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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個小時,河野靜子稍微好些了,給她喝了水吃了羊肉,她終於又有了說話的氣力。
“大汗,您辛苦了,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帶我走,為什麼要救我。”
我嚼著羊肉躺在地上,現在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了,“和則兩利鬥則兩傷,殺來殺去有什麼意思。算了,說這些您也不懂,記住,大汗是最後的指望,不是死神降臨。”
她根本不領情,“我是日本人,您不是我的大汗,也不用做我的指望。”
“謝謝提醒,您現在被綁架了,您現在可以改變原因,但是改變不了結果。”我一邊說著,一邊努力往嘴裡塞著又涼又膩的羊肉。